曾经以为毕业了,世界会改变我什么,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改变,生命的年轮每每轻易改变了我们的模样,却更改不了年轮生长时随之恒生的心情。
好吧,痛痛快快饮下这杯酒,慢慢滤清过去的故事……
我毕业了,从西北的那个边荒的城市回到了家乡。离开那个城市,没有伤感,也没有喜悦,从下火车第一次踏上她的大街,看着四周陌生的人,远处起伏的荒芜的山,我就知道,不管我在这里呆多久,我只是她的过客。而且,结果跟我想象的一样,从开始在她的土地生活的第一天,我就开始强烈的不适应,她养育的人们太过冷漠和自我,对于满腹热情似火的我,是个致命的伤。
我上的大学坐落在她的郊区,跟其他内地的大城市比起来,这个城市确实有点寒酸,甚至她的有些基础设施还比不上我家乡的县城,学院里到处都是参天的榆树,直到四年以后,我也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这片水土这么适合这种植物生长。
周围的同学九成不是汉族,所以他们说的民族语言,听起来基本跟英语听力差不多,我开始干脆直接跟他们打手势交流,如果不是有大学开课时候的自我介绍,他们还以为我是个残疾人。四年了,我的朋友就那么两三了,一起喝酒泡网吧逃课,日子在重重复复中很快飞逝而过,以至于等论文答辩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是个大一新生。
毕业那两个月,跟所有快毕业的人一样,我们每天都泡在啤酒中,想凭此在暂时逃避或者消除对马上要踏入社会的恐惧,可是,适得其反,醒过来的时候,变得更加空虚和恐惧。我们都知道,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不多了,现在还可以光着膀子在网吧里大喊大叫,转眼就会各奔东西了。深夜里,这个城市很冷,我们东倒西歪的走在这个从来都不会属于我们的城市大街上,好像一群孤儿,而不远处的网吧,就是我们暂时的托儿所。
现在回忆起来几年前的生活,记忆已经连贯不起来了,不是我的记性不好,只是,那些不咸不淡的生活,现在仔细想起来,突然让人心里有点疼。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疼,可能是现在的生活太过盲目和无聊,让我竟然有点怀念那些人了。
先怀念谁呢,彪吧,这个人怎么说都不是个坏人,挺好一人,大三之前十分上进,我们两个的生活几乎没有交集,两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所以关系也比较冷淡,见面连招呼都懒得打,谁知道,也许是他太善于伪装,等真的跟他深交了,才发现,他跟我居然是一类人。他人挺瘦,个子不高,四百的近视,跟人说话斯斯文文,脾气也很好,几乎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这种人是大学里的教授们最喜欢的,这是教授们以后炫耀教学范例的资本。
直到大三吧,彪开始偶尔和我玩在一起,因为某个竞技类的游戏,慢慢的两个人彼此都发现,竟然有点志同道合。等到快大四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成了除老婆以外其他都可以分享的铁哥们了。那时候,我的交际圈小的可怜,不参加社团活动,不参加同班聚会,甚至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我不是想被人忽视,只是,懒得让人注意。
彪后来也跟我一样,开始疯狂的逃课,一起跑到网吧通宵打游戏,一起骂骂咧咧摔鼠标砸键盘,昏昏噩噩度过了剩下的两年,现在想起来,真是有点对不起他,如果他不认识我,也许现在早已经拿到某个着名大学研究生的入学通知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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