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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跎蹉,原来无缘

风是这样的轻,吹过了楼盘,尚不知方向。江边的木槿花依然灼灼绽放,迎春花知趣的开始隐退。

风显然是疲劳了,尚未吹过江的就没了踪影,风筝着它的引线,悄悄的升腾。

我忧郁,红尘中的朋友越来越少;我忧郁,我伸出五指,缘分即在指缝中淡化。从来没有感知忧郁的滋味。直到某一时段萱花路旁再也没有蘑菇的时候,我才知道光阴如梭,原本平生以为不可能的挥手,却在梦中一次次的复制离去。我抑郁,面对世间的种种变故,我只能以苍白的颜面漠视。当我不能再睹物思人的时候,我已是浑身无力,只好躺在椅子上看天旋地转。额上的虚汗冒出的是无助。

那样的曾经,总是在梦里起伏,没有潮汐,丑陋的崖壁总是露出狰狞的面目,我毫无退路。还是隐退吧,斑驳陆离的江礁上没有我的指痕,消落带的城墙上没有我攀沿的痕迹。谁在夜里,扫落了星光?我不知梦里的霓虹是否还会闪烁。

江的臂弯,挽走了一段逝去的故事。这个故事并不摇远。我隐约听见蔷薇花在开始叙旧,那些风雨飘摇的晦涩,在封存后不久的日子里晾晒,始终没有新奇出现,却留下长长的叹息和隐忍。

听过温言细语,曾经在大排挡的旁白,写进了黑夜的字画。等待一尾烧烤鱼,依然是别样的情趣。我知道黑夜是无形的网,我努力视而不见,故作超然的面对虚无缥缈的景物,想象一番沉醉。

谁的感怀如涓涓的流水,在兀自流淌。此时,没有江枫渔火,没有独自愁眠,唯有静静的思绪,在霓虹的幕幔下,编织着柔柔曼曼的情愫。如果有一只小船从江边驶过,那我一定听得见橹的桨声,和光晕摇动的涟漪。

我知道,我注定半世蹉跎,在无缘的路上,我的眼眸只是一种没有秋色反馈的渴望。我想,明月清风的半夏,穿透我的身躯,抚着我的一缕慕名的问候送给你,让你的不远的地方,以竹的姿势回赠我飘然的寄语;我想,窗前那株兰草,终于枯萎了,但紫藤花犹在,如果我想拥有,那一定是鲜艳的花朵。

缘,走远了,就像一个人走在没有尽头的路上;而另一个人总是在离去的路上张望。四月,小荷还没有露出尖尖的角,春风却载着我的情绪感叹。

我在三月的油菜花里的旁边伫立了许久,没有人诠释缘分。这个尘世很小,但掌心却无法握住。我握住了,却成殇。四月又来了,桃花渐稀,纷纷落下的腥红,是否是一次演出的告别?树木隐蔽,我掀不开春风的珠帘。我轻笑宿命,在没有长出青荷的塘边,所有的等待像奢望一样,相信鱼儿在水面上冒出的泡,那一定是痴人相信了真实的谎言。我不信,我宁可相信江岸的杨柳依依,获苇蓬勃的护送了江水过往,原来夙愿也是常态。

时光的针早已锈了,串缀不起过往的经年,曾经幻境中的江依然存在,只是少了对我的诱惑。这边心静如处子,那边几近疯狂,到底还是掀不起大千世界的尘埃。

缘去了,斜拉桥听不见一声回音。缘去了,数年之后翻起台历,只一声叹息。在汽笛远去的地方,不一定是心的方向;在时光的隧洞里多少人千回百转,只为扑朔迷离的缘。垒积的思念,只为回报无应的苍天。

我想,有一天我会想起绵密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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