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雾还是吹散不开,是否我的力气太过微小?
在磅礴朦胧的处境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微乎其微,无法做到十个俯卧撑,更甚至与人谈话的勇气也无从得来。所以,我只能与你讲。
唐,你是否还记得,在我还没有完全长大,当然我现在还是没有长大,我在没有超过一米的身高的时候,是如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挣扎存活的,是啊,我也不晓得,看来我应当是个足够走运的小孩,可是,事实上,我总认为自己是个倒霉鬼,因为从来没有喝红茶的时候,揭开盖子,连续三四次地看到再来一瓶。因为我身边的朋友好多都这样子,好像命运女神故意诱惑我,炫耀她对别人情有独钟,告诉我我不讨人欢喜。反正我是不幸运的。
真是奇怪,我纳闷时间的要求太过苛刻,它一边肆无忌惮地飞快逃跑,一边大张旗鼓地摧毁我为数不多的活着的记忆。
他好残酷,是不是,唐。
对了,你是否还记得,我们一起相约在课间,自顾自看书,尝试比赛谁看的书的章节字数更多,结果,你废寝忘食的把整整一本书看完了。我一听你全都看完了,我就开始后悔与你的打赌,责怪为什么不比看谁看得慢呢?
结果,时隔许久之后,你才偷偷地告诉我,你有相当一部分的小说情节没有斟字酌句,依字挨句的看完,因为很多东西跳过看之后,自己也能生成一部分逻辑,可以完全把故事的前后起因结果猜想透彻。
我们还会尝试比赛不说话,看谁能熬得更久,呵呵,结果我们真的在那之后没有在说过话,其实,当时还真的担心这场比赛有始无终,会一直天南地北的荒诞的延续下去。好在有一天我们都忘了原来还在比赛中的事实。
等醒悟过来,又觉得这样的比赛有多么无聊,所以不在继续。只是我明白,你不想在缺失一个身为朋友的我,我发现你在朋友方面你几近达到吝啬的地步了。
我们都还是个固执的孩子,身性担心怕事,处事也没有先见之明,更不会考虑由于事情的结果所出现的相应的价值的大小程度而选择性的去做某事,价值完全无关紧要。
所以有很多时候,我们一起睡觉,看书,发呆,打哈欠,玩游戏,每天按部就班地荒废青春,然后,等日落西山,对着西边的落辉倔强的说,反正我还年轻。
其实,我们只是为了自己的空虚难过寂寞找个相当幼稚的借口。
我忽然又觉得我们到底还是孩子了。生活里值得我们留恋的东西一直很多的时候,说明我们一直都没有长大。要么是幼稚地以为什么都值得留恋,要么是糊涂地一直想着留恋的东西却不肯面对现实。而我与未长大的常人多了一点认知,于是装得一副大人的语气讲童话。原来我们都一样。
是不是?唐,你也一样认为把。
你总是说我纯属装逼,装小孩,以为长不大,然后推举出上述的说法。最多我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长不大。事实上任何事物都循序渐进,都会新陈代谢,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没有人不会长大。
可是我从来不听,我难得固执的不听,注意,是固执!不是顽固!这里有的只是程度问题。我不管,然后狡辩的对你说,也许我是另类。
你见我如此倔,闷下头,躲到黑夜里看书。
我问你,何必逃到黑夜里去?
你说,只有黑夜才可以免费提供给你与尘世隔绝的享受静谧的机会,安静就像是毒品,越安静自己就越欢喜。
我攀比自虐,希望得到你的可怜,你却熟视无睹,孜然一身的与我擦肩而过,好似故弄玄虚的对我说,我没有看到。没有看到。
可是我不管,我如你喜欢安静一样,喜欢短暂的轻微的疼,然后,坐看血液从肤质里缓慢的流出,仿佛是预示生命的夭折,暗色的红又仿若玫瑰,格外妖冶。接着安静地坐下来,等伤口愈合,化脓成疤。
有一天,我忽然发现,我的双手竟然满是伤疤。有一刻,担惊受怕以后的日子给别人看的时候,也是伤痕累累的样子。
我不愿让别人看清自己。所以选择与你一起,因为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好朋友。
咦。我们怎么这么相像呢?
唐,因为,我是你。你亦是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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