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上)
秋天的风有些凉意了,大柳河默默无言的流淌着。水云天三个霓虹大字倒映在河水中,不时变幻着颜色,显得光怪陆离!
十七层, 顶楼!一个瘦高的身影,风衣在瑟瑟的凉风中舞动!在清清的月辉下,面部毫无表情.不时用夸张的动作把罐中的啤酒倒进觜里!远远望去.仿佛是一个剪影!他的脚下,一堆空啤酒罐,偶尔被风吹动滚向一边。
他叫梦,两年前还是享誉春城的人物.自从他从出生,成长的小县城---梅河口来到了春城,他的事业就一路绿灯,很快就成了皮草界的大亨,经过几年打拼,他除了有一间知名度很高的皮草专卖店外,还在好旺角、欧亚商都等各大卖场都有皮草专柜!生意如日中天,置办了多处房产,自己也己跻身于春城商界名人之列。他有了爱妻,还生了人见人爱的娇子.他和健生成了同学们的楷模。
可是,这一切都象风一样过去了,此时此刻,梦站在水云天的顶楼.,面朝着大柳河.,几年来的一切都如潮水般涌向眼前.无数的鲜花、杯咣交错、甜言蜜语、春风得意都成了过去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过去.成了昨夜明灯。
梦清楚的知道.只要他勇敢的向前迈出一步.一切就都结束了,明日在当地的报纸的头版头条就会刊出『昨日本市著名的皮草业大亨***从水云天顶楼不慎坠落死亡,死亡原因不名,本报将继续关注此事』。楼下松江北路的串串路灯倒映在大柳河里,街上的车流川流不息.行人冷漠的匆匆而过,仿佛童话中逃离地狱的鼹鼠!串店里飘出孜然的香味!桥下的街头艺人的萨克斯奏出低沉.、苍凉的曲调。梦一仰脖喝光了罐中的啤酒.把易拉罐抛向半空,空罐在冷风中划了个弧线落在楼板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梦把目光投向了河对岸的天成国际,那里有他在家乡购买的最后一处房产.闪亮的霓虹依然美丽,可那栋房子再也不属于他了!
泪水顺着他憔悴的脸颊流下,流进了他的嘴角,有点咸又有点涩.,蒙胧中,时光又回到了沈阳五里河体育场.
这是个不平凡的日子.五里河沸腾了.沈阳沸腾了.中国也沸腾了,而做为铁杆球迷的梦更是欣喜若狂!中国足球终于出线了!而梦第一和朋友『玩』球就旗开得胜,轻松赢了几十万!从此以后,他就象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沉迷于赌球之中!
梦感到有些寒冷,酒精使他的血液流速加快,也带走了他的体温!他感到生命就好象他的体温一样随风飘散了!
梦的眼睛有点模糊,一幅幅这样的画面象电影蒙太奇一样闪过,
书房里,到处弥漫着香烟的味道,电脑前,梦疲倦的趴在键盘前睡着了,一杯冰冷的咖啡,梦在这一轮的拍球中又输掉四十万,他的妻子带着熊猫眼,给他披上了外套,轻轻的叹息一声,退出书房,带上了门。
电话铃响了,是专卖店的店长打来的,梦烦燥的抓起听筒:“别来烦我,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我高薪聘请你们干嘛吃的?”他吼完,扔下听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电脑刚刚显示.在这一轮的下注中伪他又输了,而且是五百万.五百万啊!他仿佛看到了他在郊区的别墅轰然倒塌了,他的妻
子雅娟在卧室里己泣不成声了.
两年以后
亚泰大街的一个高档小区十三号楼七零二.
雅兰穿着睡衣把自己埋在沙发里,窗外透过惨白的月光.落地钟渡金的指针指向了凌晨三点半.她一夜未睡.脸看起来有些浮肿.早己失去了惜日的娇艳与美丽.她呆呆的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看上去好像木雕。
两年来无数次的规劝,争吵,离婚,复婚己让她麻木了,她的心己彻底死了,而梦却依然没有离开那张吞未了他二千多万的电脑桌!
上个星期.他转让兑出了最后一个专柜,专卖店也关闭了,雅娟望着一件件雍容华丽的皮衣被打包、封装送到机场,退还厂家时,她的心被人用刀子剜出来一样痛,她扶住车门不让自己晕倒,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睛里一滴泪水也没有,她的眼泪早已流光了!不知不觉中,手中的香烟烧到了手指,她猛的跳起来,不小心碰到了茶几上摆设的儿子的照片,像框掉在地上打的粉碎,她弯腰去拣儿子的照片,玻璃割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滴的滴在儿子的照片上------.
梦 坐在顶楼的女儿墙上,夹着香烟的手抖的厉害.燃烧的烟头仿佛墓地的鬼火,一明一灭.
梦想起了去年的今天:
名门饭店.朋友们庆祝他成功复婚.佳肴满桌,高朋满座.好友关东响马代表朋友们致词:
“希望你们梅开二度花更艳,新绽激情比蜜甜!浪子回头金不换,从此后远离赌博,好好经营,重拾辉煌!”朋友们热烈的掌声! 雅娟期待和鼓励的目光,儿子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我的!”......
如今,自己非但没有痛改前非,反而变本加利,一步步堕入深渊.破产了.........
悔恨的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样落了下来,
赌.就象宇宙中超新星坍塌后留下的黑洞,它,贪的无厌,把一切靠近它的东西都豪不留情的吞噬掉,此时此刻,它正豪不留情的吞噬着梦的一切,爱情、家庭、事业乃至生命!
一切都太晚了,
梦用颤抖的手又点燃了第十三颗香烟,
猩红色的窗帘下.雅娟迷人的酮体赤裸著侧躺在宽大的圆形大床上,象一尊温润的玉雕。
不仅使人想起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充满人性的油画,
卧室里法国香水,飞翔的一群天使的玉雕、盛开的百合、音响里飘出法兰西女歌唱家娜娜.穆丝古丽的名曲《樱花时节》,紫檀色的茶桌上高脚杯里斟满了产自波尔多的葡萄酒... ...这一切都透着一种柔和的、梦幻般的美! 使人仿佛置身于十九世纪巴黎贵夫人的闺房!今天是雅娟的生日.
Unser braver Jrottel 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梦,等待着曾经的温柔,等待着幸福的温存.孤独的等待着!在生日的夜晚!
梦自从迷上了赌球后,快一年没走进这间他们共同的卧室了.
那张曾经充满甜蜜、快乐的;她们曾经颠凤倒娈的大床上空无一人,惜日的甜蜜,惜日的快乐仿佛成了隔世的梦幻!留给雅娟的是无边的孤独、寂寞和惆怅.
雅娟起身穿上睡衣、推开沉重的橡木门,走到书房前,书房的门紧闭着,一股酒味从门缝里钻了出来!雅娟轻轻的敲了敲门,没有回音.只是从屋里传来了一阵鼾声!她只好转身往回走.看来今天的生日她只能自己给自己过了.眼泪在眼角里打转!
雅娟回到卧室,关上房门,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法国葡萄酒,葡萄酒没有华丽的商标,只是在商标的位置贴着一个普通的标签,上写“波尔多.1876”几个字。
雅娟想起来了,这酒是宗庆(她和梦的同学,好友,当然了也是梦的情敌,出任法国参赞时给酷爱葡萄酒的雅娟稍来的。)高脚杯中的葡萄酒一失往日的浪漫风情;仿佛垂死人的鲜血一样让人恐惧。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感觉不对怪怪的,没有往日葡萄酒绵厚醇烈的口感,这酒有点苦涩。很象她的心情。 雅娟举起酒杯,习惯性的做了一个和人碰杯的动作,却突然意思到今天的生日只有一个人过。她放下杯中的酒,从酒柜里又拿出一酒杯,给这个杯子也斟满了葡萄酒。
月光透过猩红色的窗帘,变成了古铜色,屋里的一切仿佛变成了考古现场,充满了质感、凝重、凄凉的梦幻感觉。 雅娟美丽的脸上挂着泪痕,手里拿着两只酒杯,她用右手的杯和自己的左手的杯碰杯,“来,祝你生日快乐,不,不,是祝我生日快乐!干!”雅娟有点语无伦次了。她把两杯酒倒进肚里,有点微醉了,雅娟起身拽过放在床脚的大芭比娃娃,安放在自己的对面,倒满两杯法国波而多名贵的葡萄酒,一杯自己端在手里,一杯推给芭比娃娃:“来,亲爱的芭比,感谢你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大令,你来陪我过生日我很高兴,来,干! 大令,谢谢你这一年多陪我。干!”她把一杯酒倒在了芭比的脸上,自己也砸到了芭比的身上,酒杯掉在地上摔的粉碎。雅娟醉了昏睡过去,屋里死一般的宁静。时间在古铜色的月光里静静的流淌,一切就象下下了班的考古墓地……
下午两点半,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雅娟,她从洒满葡萄酒的芭比娃娃身上爬起来,在茶几上拿起电话:“喂,欧,是飞翔阿,妈挺好的,谢谢你记得妈的生日!你放心,妈妈真的很好,昨天你爸给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生日宴会,你雪莹阿姨和你国茹阿姨都来了,你建生舅舅也从老家梅河口赶来给我过生日,妈真的很高兴。你爸也不怎么赌球了,你放心好好学习!……”雅娟对着上大一的儿子撒了一大通的谎,放下电话,感觉头很痛,她又沉重的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坐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偶尔点燃一只香烟,屋里充满着葡萄酒、香烟还有法国香水的混合味道。雅娟不敢想象未来的事,未来的生活,对她来说过去的美好、快乐贵妇人的生活已经彻底结束了!她没有未来了!她也不对未来抱任何幻想了。
隔壁传来她的丈夫梦用拳头砸桌子的声音!她知道,他又输了。雅娟感到自己的心又被剜走,雅娟就这么静静的、一言不发的豪无表情的呆呆的坐着,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也不想象其它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吵闹!甚至再也不愿去想他,因为她知道经过无数次的劝说,吵架甚至离婚对他来说都没有用,她知道她们的路走到头了。他们生活就要结束了!她变得麻木了,一只接一只的吸着白娇子。
时间就这么豪无意义的流淌到下午六点半,在大理石地面上散落了十七只女士香烟的烟头后,雅娟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简迅:“大姐,我在魅影女子会馆等你,希望能带给你快乐,波斯猫海伦”
雅娟抓起电话,缓缓的起身环视了一下凌乱的卧室,从衣架上取下一件黑色风衣,推开卧室的门,一阵冷风吹来,雅娟在梦的书房门口略微停了一下,门开着,书房里空无一人,客厅的门迥然也微开着没关。梦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雅娟下楼走到车库门前,习惯的喊了一句“小李、开车”话一出口,雅娟才想起车卖了,小李被辞退了。
大经路中段:在光怪陆离的霓虹中『魅影女子会馆』六个巨大色彩斑斓的大字矗立在一幢日式建筑的顶楼。不停的变幻着梦一样的色彩。楼面上用霓虹作的妖魅的女人形象不时变换着姿势,展现着潦人的风骚。出租车在『魅影女子会馆』门前停了下来!会馆的漂亮boy 急忙走过来开车门:“你好,夫人。”雅娟习贯的从包里掏出五十元塞到boy的手里,boy喜笑言开讨好的在前面给雅娟带路:“304”她们没有坐电梯,而是沿着镶着黄铜扶手的旋转楼梯走了上去……
『魅影女子会馆』的304,雅娟的同学孙芳把自己舒服的埋在宽大的欧式沙发中啜着奶茶,她长的并不算漂亮,但却很“嗨!”很能打动男人。一头染成栗色的,烫成有如‘尼加拉瀑布’一样的头发,有点凌乱,好象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战争。粉白色的丝质着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有系,鲜红色的乳罩里仿佛罩了了两只不安份的小兔子,颤巍巍的仿佛要从限制她们的乳罩中蹦出来一样,孙芳的形象和她给自己起的呢称『波斯猫海伦』很相配~美丽漂亮而冲满野性的挑逗!
她站起来伸出双臂:“Hello 亲爱的,想死我了,快坐下,喝点什么?”雅娟看了看波斯猫一眼,“热奶茶”。
“嗨!来雅娟,我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新哥们~我的小弟弟~俊臣。这是俊臣,这是我的大姐,有钱人雅娟。你们握握手。”
雅娟略微从沙发上欠了欠身,伸出手和那个叫俊臣的男人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张雅娟,请多关照。”“哈哈,你好,曲俊臣,做国际贸易的,请多关照。”
雅娟打量了一下这个叫曲俊臣的中年男人,他中等身材,长着一付让女人喜欢;男人看着嫉妒的脸,头发梳的连一只蚊子都不敢落,怕滑倒。穿着黑色的西装,系着反差很大的猩红色领带。他面堆微笑略带谄媚的起身走到雅娟对面,掏出烟盒递给雅娟一只苏烟,麻利的给雅娟点上火,一股古龙香水的味道随着他的动作漂了过来。谢谢!”雅娟和波斯猫聊着女人间的闲话……
她们闲聊了一会,孙芳起身拉着雅娟要去健身房健身,雅娟推说身体不舒服没有去。那好,我让俊臣在这陪你,他是个很风趣的人,我去作完健身,我请你俩吃饭。”
波斯猫海伦冲着那个叫俊臣的男人诡异的一笑,“我姐最近心情不好,好好陪我姐,让我姐开心快乐。”说完,转身款款走出了包房。
雅娟身体沉重的陷在沙发里,头有点疼,她把一只手放在额头上。闭上眼睛,不说话。
曲俊臣走过来,紧挨着雅娟坐下用手摸了一下雅娟的头,
“姐,你病了吗,有点烧,用不用我帮忙送你去医院?”
雅娟挣开眼,脑怒的瞪了这个男人一眼,拿开了他的手:
“谢谢,我没事,喝多了有点头晕。我们还不很熟悉吧?”
俊臣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讪讪的缩回手,但他不愧是老江湖,马上满脸堆笑的说:
“姐,你别误会,我是看你不舒服才替我芳姐照顾你的。照顾不好你,我芳姐该说我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雅娟微微一笑:
“哦,没事,我太敏感了”
“姐你在发烧,我这有药你吃两片,一会就好,保你舒服快乐”俊臣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两片象止痛片一样的药。
“谢谢你,我真的不用一会就好。”
但是俊臣已经把药药和水递到了眼前,雅娟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药接了过去……喝了下去,两片深红色的药片。
喝完了药,雅娟不在说话,闭目养神。曲俊臣挨过来坐在雅娟身边,献着殷勤、叨叨着他的‘国际贸易’的废话。慢慢的雅娟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雅娟被波斯猫摇醒。
“嗨,雅娟姐,醒醒、醒醒,我们去吃饭”
雅娟醒了,愣愣的看了一眼波斯猫和俊臣,“几点了、哈哈,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
“姐,睡的香吧,我的药咋样?”
俊臣得意的笑着。说到药雅娟才感觉到她的头一点也不疼了,浑身轻松了许多。更为奇怪的是多日来的忧郁和压抑也好像减轻了许多,好受多了。
她一下子改变了对俊臣的看法:
“哈哈,小弟弟,我好多了,谢谢你小弟弟,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那个叫俊臣的男人笑了笑,拿起手包
“这是我做国际贸易的朋友从南美给我稍来的,据说是玛雅人的祖传秘方,是从南美独有的一种植物提取的……”
“得了,你们别聊了,快起来我们去吃饭去吧,我都快饿瘪了!哈哈哈哈哈”
海伦大笑着拉起雅娟用另一只手拉过俊臣的手:
“你扶着我姐点。”
俊臣顺势挽住了雅娟的小蛮腰,这次雅娟没有拒绝他,好久没有男人碰过他的身体了,再说他也不想让她的老同学孙芳她难堪,她们三人说笑着走出了包房。走出了『魅影女子会馆』外面起风了,bay给她们打开TAXT的车门……
“我们去哪吃饭?”
雅娟想了想:
想了想:
“我想吃农村菜了,最近不知为什么?我总想起我们插队的时候在集体户吃的饭,真香,现在怎么吃啥也不香了?”
俊臣接过话茬:
“好了,姐不就是想怀怀旧吗?重温一下当年的峥嵘岁月吗?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肯定能让你满意,找回当年的感觉。”
“师傅,去岳阳街『东方红』农村菜馆。”
水云天的顶楼,梦已喝下了七、八罐啤酒,还是没有最后下决心是否从水云天十七层跳下去,结束自己的悲剧……
他又开启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他已有点熏醉了,意识开始不清楚了,他的眼前出现了半年前的一幕:那天是雅娟的生日,他本想好好陪她过个生日,他欠她太多了,三年来他很少注意到她了。大脑里除了赌球就是赌球,自己的数千万资产也踢出的足球一祥,不翼而飞了。他陷入了破产的境地。可他却仍然没有清醒,他没有听从家人和朋友的劝告收手!他也不能收手罢赌,自己收手输出去的钱怎么办?反正也这样了,不如放手再博最后一把!也许还会有翻身的机会,自己不会总点背吧?
于是,在雅娟生日的前一周他他把位于亚泰大街的房子低押给了一家债务担保公司,又以周转的名义从朋友那挪借了一百万!他豁出去了,作了最后的一拼。
可是命运女神又和他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他又输了!他输光了所有的资产同时也彻底输光了他做为铁秆赌徒的信心。他破产了,而且输的彻底干脆,三年多的时间输掉了两千一百万,也输掉了最后的遮风避雨的窝~亚泰大街上的房子。这是他来长春发达后买的第一所房子。也是承载了他和雅娟发迹史的房子。更要命的是,他同时也输掉了作人的信心和尊严,也输掉了雅娟。
也是从那天起他就很少看到雅娟的身影了,他们般出了那所见证了他从成功到破产的全过程的漂亮房子,又搬回了他出生的小城梅河口,回到了他出生的城市。雅娟没有跟他回来,只是在搬家那天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
“她不会再跟他回来了,她要留在长春干自己的事,还告诉他,她已向法院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他马上会收到法院的传票的。”
一阵秋风吹过,梦感到很冷,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略清醒了些,此时的他已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他喝光了最后一罐啤酒,掏出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可是儿子已关机,他又拨通了雅娟的电话:话筒里传来:
您所拨打的是空号请查正后再拨。他把手机抛向空中,手机划了个孤线消失在黑暗中。
他也一跃从水云天的十七楼跳下,梦下落的很慢,他甚至想起了一句话:
“人都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哈哈我赚了一身衣服,”
他甚至想了想下场球谁会赢。 他象一片秋天的落叶堕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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