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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书

每天清晨,当第一支烟点燃,便注定这一天的平凡和琐屑。平凡,但不平淡,琐屑却不卑微。

这一天的开始,是习惯成自然,还是背水一战,所向披靡?我不得而知。不过,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不得要领,却可自慰人心。每个人面对的早晨多有不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虽饮鸩止渴,但也可使麻木干涸的心脏得以淘洗。

我不止一次地站在自家门前的窗前,却不能久久凝视。双眼被什么遮蔽了吗?眼前的风景不过是一幢和我家楼台比肩高的楼房,视野是有些逼仄,但心之向往的距离只有这街道宽么?挡住的,是视野,挡不住的,是一颗自由翱翔的心啊!每每闻过则喜,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却不知,山外有山,目之所及的,何止是一幢一幢的高楼大厦和密挨密的酒馆商店旅馆,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车水马龙的人流,怎么也入不了自己的法眼?在硝烟滚滚,喧嚣阵阵的市井百态中,我绞尽脑汁、苦心孤诣的不是他们萍踪侠影,却是他们忙碌身影背后的慨叹:“我在,你在吗?”一霎那,好似身首异处,这俗世的“夺命判官”,竟然就是这千千万万的芸芸众生!转身,忽觉背脊发凉,耳边的幻觉“我在,你在吗?”,震耳欲聋,摄人心魄。

退一步海阔天空,于是我在阳台上看风景,不再带着任何功利,就像那句千古名句:“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此时,窗外的风景已经随风而逝,或许,那不是风景,或者算不上风景,只是我一意孤行,海誓山盟的错罢了。

世上本没有路,有的人多了便成了路。这是鲁迅先生的肺腑之言。套用这句话,不妨说“世上本没有风景,看的人多了便成了风景”。换言之:风景需要人欣赏才堪为风景。这就比较好理解:一个人的风景便不成其风景,墙倒众人推或者集体的崇拜都是盲目而生涩的。

当一个人有心无意地站在窗前,你或许能猜想到:他是孤独还是意气风发;他是平白无辜还是野心勃勃;甚或他是未雨绸缪还是断肠人在天涯?当有一天你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也许,你就明白了:你所认为的风景不过是孤独的昙花一现的另一种表现。而真正的孤独,从来都无对错之分,只是你意识的差距而已!

给窗外书一个正确的解读吧: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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