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九天,一个悲伤而又平凡的人离开了人世,今天,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
他就是我的外公。
在他离世的那个时候,我刚刚上完晚自习回到家,回家之后听到妹妹焦急的回答,说舅舅打电话了,可能不好了,我的心里不禁忐忑不安。等到爸爸回到家,才说 你外公走了。我的身和心一下子空了,也没有一滴眼泪。
此后几天,母亲都不在家。都是爸爸给我们做饭洗衣。
正值星期六,是外公出殡的日子,所以须得我送他一程,也聊表的一点孝心,弥补一点惭愧。
远远的听到哀乐,我的眼里便浮现出了他的音容,心里不免窜出许多往事。
不知道是怎么,外公突然下肢瘫痪了,身上插上了尿管,从那一刻起,母亲和三姨就开始日日守候,照顾他的起居。可能因为在家过得不舒适,他便想搬去敬老院了。
又是经过几番周折,最后还是回到了家。
我曾经和母亲说起,外公去世,我竟然没有感到悲痛。母亲说,你外公常年不在家,又不会和孩子们相处,难怪你们这样。但在我准备亲自到他的灵前磕头的时侯,我的眼眶湿润了。
我最忘不了的,最是外公做的包子,羊油包子,就算是现在,我都忘不了那香喷喷的弥漫着满手羊油的童年的味道;我喜欢听戏,最喜欢家乡的晋剧,不可否认,我的爱好也受到他的不小的影响,多少个星期日的晚上,我和他并做在电视机前,看走进大戏台看到母亲大声叫嚷,说孩子明天要上学,赶快睡觉。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回去房间。睡觉的时候,外公还告诉我许多习惯:被子盖好,要把两侧卷回去,这样不会着凉……
在我的记忆中,曾经见外公哭过两次,一次是在讲述他自己悲惨经历的时候,因为当时特殊的历史环境,外公的亲人被扣上封建地主的帽子,从此家庭又一度落魄 遭受苦难,在回念起曾经,他留下了眼泪;还因为家庭的种种,嫌儿子不够照顾好自己,他流着泪向女儿,女婿倾诉。
现在,他还是走了,曾经的欢笑和悲伤,其实都随风而去了。
有一点小惭愧,是因为自在他瘫痪在床,我便再没有去看他,也是因为没有时间,也是因为我太害怕了,害怕朱颜已改,害怕即将失去,害怕见到他的场景就像雨果描述巴尔扎克之死中的场景,腐臭的气味充斥满房间……
终于我第一次见到了外公外婆的合影,好像他们又充满希望的撑起来一家六口。如今,除了深深的思念,我们再也做不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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