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我没有三岁前的记忆,也没有人跟我说三岁前发生了什么,那曾经稚儿的记忆,我不细寻,便让它消散梦里。
故事开始了——
母亲怀孕了,年幼的我还不知道妈妈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只时常见到母亲温柔地抚摸肚子,脸上带着幸福的笑,甜甜的。
小孩总喜欢找同龄的孩子玩,我也不例外,我喜欢去找东屋的君儿玩,可是家人都告诫我,说她是个坏女孩,三岁的我不懂什么是坏,只知道她愿意陪我玩,和她一起很开心,所以我并没有在意父母的警告。
直到有一天,我在君儿家待到了天黑,外出干活的父母回家后发现我不在,四处找我,在君儿家发现我后,狠心地拖("拉"的意思,方言)我回家,之后,迎接我的,是一根细长的竹枝,从铁扫把(用竹子做成的)里折出来的,爸爸一边骂我,一边抽我,像是不会心疼,红痕落在稚嫩的皮肤上,我哭得很惨。
小孩子终究是怕被打的,于是,我不在去找君儿,反儿跑到寨下,去找老五玩。他家门口有一口井,听大人说以前是出水的,可不知什么时候干了。这口井便成了我两的玩物,每天,我们都会找泥土,往里面灌泥,把它灌满是我两的乐趣,也可以说是目标。
我总是听到老五叫他父亲为"爹",而我却叫着爸爸,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玩的叫法,于是,某天,见到爸爸推门而进时,我叫了声"爹"。结果总是悲惨的,我又受了一顿打骂。
有天,玩饿的我进屋后。发现厨房里有一碗饭,一双筷,一个汤匙,不过,更吸引我的,是碗里的鸡腿。没有多余的念头,我开心地吃掉了鸡腿,却不知,这天过后,我只能叫爸爸——"满"(方言,即小叔子)。奶奶告诉我,因为我命硬,必须分给大伯,这样家里才好。奶奶是迷信的,到以后,我真的叫爸爸——"满"了,久而久之,已成习惯。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前的世界仿佛扩大了千倍万倍,物却越变越小越来越远。我怕了,哭着闹着,一切都远离我了,我那么小,世界那么大,多么可悲。可幸的是屋坎下的婆婆听见了,我管她叫"底角婆",她很好,听见我哭便上来问我,怎么了,我事情告诉了她,她背着我寻到了我爷爷,爷爷托底角婆伴我入眠,我睡了,她也走了。梦中,方才的差异仍挥之不去,吓醒,又哭着寻父母,却得知父母上山干活了,我只能哭着找。一瞬间眼前一花,掉下约八尺坎,生生晕了过去,也便不知发生何时,却晓醒来之时,出门打水吃,却仿佛着了魔,被水管绊倒。水没吃到,倒摔了一身泥巴。
邻居见我摔哭,便寻来父母,送我去医院寻药。我只记得药得灌进鼻里,很难受,可我的双额,也伤着了,不晓得用了什么药。
弟弟出生了,那天,奶奶和些婆婆全在房间里,都警告我们不许进去,也不许偷看,可小孩的好奇心总强了些,我与一个人,我大约忘了究竟是阿珍还是阿妹。身子小的我们根本够不着窗,冯提看了,只是之后,奶奶说,在河里捞了个小弟弟回来,害得我还时常跑去河里探究竟,也为这事郁闷了好久。
不知道为什么,满出去了,没有人告诉我,满去哪儿,要去多久。只是,满出去不过多久,妈妈带上弟弟也一并出去了,家里,就剩下了爷爷奶奶跟我。我没有去问,也没有想满和妈妈为什么只带上了弟弟而忽略了我。也许,真的是童真,纯真的心不会抱怨一切。
直到有一天,我开始向往,想去外面看看,仅因为表妹告诉了我,那个地方叫谢家村,她在池塘可以钓龙虾,也吃过龙虾,二姑的老板还给了她一条项链,只不过被她弄丢了。我也想看看龙虾长什么样,是什么味,更想得到一天项链,所以我也想出去。
可是,我不会出去。妈妈把弟弟送回家了。弟弟的身子骨很差,经常生病,打小针把屁股都打硬了,一碰针就出血,弟弟也会大哭,鲜红的血在弟弟雪白的屁股显得格外刺眼。
最后,妈妈不忍心地把弟弟留在了家里让奶奶带大,便出去挣钱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奶奶的注意力由没日没夜的干活转到了弟弟的身上,在家的时间更多了,我出去玩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也许,女孩,就是该这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吧,然而,我还是会偷偷溜出去,变不了的野性,也是一顿顿打骂成为常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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