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是一片阳光,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会给孩子带来春天的温暖,母爱是清泉,即使心灵岁月里风尘蒙沙,也能让孩子清澈澄净,母爱是大树,即使季节轮回也同守家园,甘愿撑死一片绿荫”;不记得是在那本书里看到的这段话,这已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当我决心起笔于我的母亲时,有很多赞美母亲的言语一闪而过,突然这句从思绪中的所有语句中一跃而出,便停留在大脑中,挥之不去,也可能这句话也正道出我心中对母亲那种最强烈的定位,“即使季节轮回也固守家园,甘愿撑起一片绿荫”。
有关母亲的文字在我的字里行间出现的很少,不是不想写,也不是不敢写,而是不知如何写这位母亲,酝酿了许久,思考了许久,搜索大脑所有的词汇仍不知如何下笔,时至今天坐在这里仍然不知这篇文章将会以何种容貌呈现于我的亲人朋友面前,我停笔很久……
母亲的一生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她遇见了父亲这样值得她珍爱一生的人,不幸的是因为值得她珍爱一生的人却在人生最炫丽的时刻舍她而去,留给她的是无尽的伤与痛,带着这份伤痛,母亲依然选择了坚持,哪怕人生的道路上不再有父亲陪伴,不再有父亲的排忧解难,她也撑起了本已坍塌的家,完成父亲的所有遗愿。
母亲是地道的农村妇女,没受过任何教育,没有什么文化,可她的言行却如一位饱经历练的知识女性,而我们兄妹三人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位母亲的影响下从无知走向成熟,成为一个独立的人。
母亲的不幸始于1998年的那个秋末冬初,骄阳一如往昔炙烤着大地,树木、花草已在如血的阳光下抬不起头,有的甚至已悄然的离母体飘洒而去,街上的行人也一个个土头灰脸的走着,似相识又似陌生的相互看看,便又低头各自走开,偶尔的一阵狂风吹起的沙尘弥漫着整个空间,人们会不约而同的用手捂着嘴巴,皱眉继续走着,太阳仍然不会因这阵风而示弱,它的光如针刺痛着人们的肌肤。
母亲的不幸也是由这股阵阵的刺痛开始的,父亲在病魔的折磨下坚持了49天,第50天时在寂静的深夜离我们而去,医院的深夜是恐怖的,到处是药的气味,有时夹杂着一股恶臭;那天晚上的星星特别亮,从家到医院的路上一片漆黑,唯有天空中闪闪星光陪着妹妹和我,周围静极了,除了我们的呼吸声和走路与地摩擦声什么也没有,刚到病房被一块白布吓住了,那便是父亲,看来这一切我的身上如磐石压住一般步履维艰,喊不出、叫不出、走不出,人定在那里,手在抖、腿在抖、全身在抖,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哥哥早就泣不成声的跪倒在地,病房里一股咸味,那是眼泪的味道,母亲过来拉着妹妹和我走到父亲身边揭开白步,父亲那苍白的脸如睡着一般安宁慈祥,看这父亲妹妹和我扑在父亲身上,想让父亲的身体重新在有温度,手捧着父亲冰凉的脸颊,亲吻着,终于喊出压在胸口的声音“爸……你醒醒,醒醒,你怎么能扔下我们……”声嘶力竭,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在父亲的脸颊再淌到床上,我能感觉到父亲身上的细胞开始复苏,血液重新流动,父亲听到我们的叫喊声,“他醒了,我爸没死……”我如疯子一般咆哮着摇动着父亲的身体,病房里的咸味更重了,母亲抱着我们“你爸他走了,他不用受罪了,他走了……”
一个幸福和谐温暖的家在一句“他走了”就彻底土崩瓦解了,留下的如那个冬天一样了无生息。
葬礼在父亲离开太平间之后的几天举行,来的人很多,因为父亲是下乡知青在这里就只有一个老好的弟弟,葬礼上的事和父亲身后的事理所当然的压在母亲一个人身上,细节我已记不清楚,只知道母亲瘦了好大一圈,可能不解的是电视上的死去活来,难舍难分在母亲这里没有,父亲的去世母亲丝毫没有过多的悲伤,为此我恨了母亲很长时间,现在我明白母亲在当时是没有时间悲伤的,她要面对的事太多太多,逝者得以安息,可生者却是如此的辛苦,母亲在父亲下葬之后没多久就开始为父亲的药费,安葬费及扶养费等等奔波。
这里是高海拔地区,俗有“六月积雪”之说,冬天用寒风刺骨还是有点牵强,冬天在这里是来的早去的晚,来时凶猛去时缓慢,最冷时可以说是见气成霜,遇水成冰,父亲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与我们天各一方,长眠于地下,难免让原本寒冷的冬天更添刺骨之意,那段时间母亲总是很忙,除了吃饭时间为我们做好饭菜之外,其余时间总是早出晚归,忙什么我无从知晓,只知道每每回家总会抱着父亲的遗像很久很久。
记得那是一个寒风凛冽、大雪纷飞的中午,脸上的温度足以让雪在脸上停留一段时间,看上去每个人都如白面人一样低头在寒风中行走,心里却有“头能再低点就好了”之想法,“喂,那不是你妈妈吗?”顺着同学指的地方望去是母亲,她正跪在那里,膝下的雪化成了一滩水,头发上、脸上、身上已是厚厚的一层雪,而母亲的头却抬着,就像一座石膏像,这个时候是学校放学,单位下班,人们回家吃饭的时候,可母亲……
这时走过来一个人,弯腰踏背,一幅过去奴才的样子,那是父亲的直接上司,我恨他犹如猫恨老鼠没能让它列入十二生肖一般,是他的疑心,冻结了父亲的所有账目,以致父亲在医院停药两天中而加重了父亲的病情,是他的小气强拆了家里的电话,而使远在市里住院的父亲和照顾父亲的母亲与我们失去联系,是他的欺骗,使得父亲在车里长坐两小时之久,提前和我们分离,我恨足了他,可母亲却向他下跪、求他,毫无尊严可谈,路人如看风景般斜视着继续走着,“求求您,孩子他爸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小也是个领导,您不能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无法生活,求您先给我们解决上一些吧,必定那是命换来的……呜……呜”
母亲哽咽的更厉害了,“不是说了嘛,你老汉死了,抚恤金、安葬费、生活费要一步步来,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我说了也没有用,你这么天天往我家跑、往单位跑也没用,以后不要在往我家跑、在往单位跑,这不是给我丢人嘛,你不就是为了钱,我给你,”说着从兜里掏了两张大票出来扔给母亲,转身就走,“我不要你的钱,凭啥要你的钱,要也是要该给我们的钱,”说着母亲将那两张大票塞给了那人,“一句不讲理后”那人怀揣那两张大票拂袖而去,留下的只是一尊白色的哭泣的雕像,我的脸上早已是厚厚的一层冰,是咸的,还带着阵阵刺痛,我转过身往所谓的家跑去,“你妈,你妈……”任同学喊着,我头也不回的跑了。
母亲被一次次拒之门外,一次次被恶语中伤,一次次求人的画面上演着,“为什么要如此作贱自己,如此卑贱的活着,为什么要下跪,给他下跪,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过份的眼泪换来的只是廉价的同情,这样的同情我们不需要”,很多的为什么在我的脑袋里转着,感觉我几乎失去了呼吸,我飞奔起来,不知是脚下太滑还是头重脚轻一个趔趄我狠狠地摔在雪地上,我哭,放大声哭,心里存有的一点自尊被她一跪彻底没有了……我跌跌撞撞的回到家抱着父亲的遗像很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母亲才回家,我没有看她,那天也没有吃饭,面条在碗里由热变凉在由凉变陀,母亲看着我欲言又止,只是叹气,“为什么要给他下跪,要不是他我爸能走的那么早吗?为什么要活的那样下贱?为什么……”我咆哮这质问着母亲,像是审一个犯人,母亲再次哭了,泪如泉水般一涌而出,“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由于你的无知在和父亲争吵后上交了单位的钥匙,失去了那份收入不错的工作,由于你的懦弱使的我的自尊荡然无存……”心里被这些话扎着流血,我恨,心里、骨子里、血液里、身体里充满了恨;之后我便用沉默、冷漠对待我的母亲,而她乐此不疲的干着她认为要做的事情,眼看着要过年了,别人都在为过年准备着、忙碌着,好心的亲朋好友送来了钱还有吃的被母亲一一谢绝了,总是说着最难还的是人情债;一次次的拒之门外、一次次的下跪、一次次的哀求反复上演着,我们也就开始卑微的、如履薄冰的活着。
那是一个雪后初晴的中午,从没干过重活的妹妹和我去抬一桶水,不知是谁脚下一滑桶掉到地上摔破了,母亲闻声从屋里出来见状便狠狠地打了我们,怪我们没用,那次母亲可能也是积怨成深所致,我伤心极了,“不就是一个破桶吗?我爸从来不打我们,从不让我们干重活……”可依然以沉默对待,那天我哭了很久,母亲也哭了很久。晚上我爬上了四楼从水泥栏杆里钻进去到了顶楼,我站在哪里脚下的风呼呼刮着,地上的雪被月光照的刺眼,风狠狠地扎在我的脸上,腿麻了、脸木了,我回忆着和父亲的时光,当我的脚跨出去时我怕了,恐惧占据了我心的全部。
原来我在死亡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我缩回了脚奔往楼下,回到家里看着焦急的母亲,我没有说话,母亲一脸悔意的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的说“我们家再也经不起任何事了,我打你们可疼的是我呀,你爸走了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你们兄妹要上学,可家里……你哥在外上学,你妹还小,要过年了我不去求人家怎么办呀,我们要活呀,我知道你气可又有什么办法,呜……我这段时间求爷爷告奶奶,人家答应可以让你或你哥上班,你哥是唯一的男孩,你高中毕业要上大学,可家里实在是没钱,想了又想还是你去上班吧,呜……”“我上班?我的头嗡的一下像是炸了,”我没有说话,泪水侵占了我身体的没一个细胞;同学出主意、老师想办法、学校出面,最终的选择依然是我弃学从业,但是是心甘情愿的,那时我的头发白了三分之二。
年如期而至,父亲身后的各项费用也算下来了,虽然少了些项目,虽然比正常情况晚了些,可还是下来了,那天母亲拿出些新衣服,我们每人都有,“我不能因为你爸不在了而让你们过年没有新衣服,穷也要有精神,别让人把咱看扁了”,就这样一如往年的过了没有父亲的第一个年,年没过几天母亲又开始忙起来了,忙什么依然和我没有关系,我还是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
有天晚上母亲回来的很晚,回来就到处找胶布,无意中我发现母亲的双手十个手指全都裂开了,张的像是娃娃鱼的嘴,母亲似乎很疼一样的忍着,我依然沉默,第二天在母亲忙完家里的早饭后我也尾随着母亲出门了,她急急忙忙的进了我们斜对面的一个工场,那里搭着一个简易帐篷,类似一个厨房,母亲熟练的烧火、洗菜、煮饭,工人们一个个揉着睡眼,打着哈欠出来了,手里拿着白馍和下饭菜,一脸满足的吃着,母亲也跟着吃着,冬末初春的早晨寒气逼人,我不禁的打个颤,“嫂子,要我说你还得注意身体,一个人干三份工作,早晚累出病”,一个年轻的工人说着,“三份工?三份工?”
我如猛兽撞了一下,头脑一下绷紧了,“没办法,他爸不在,我不能让孩子觉得我没用呀”,我抖的厉害,也许是太冷了,或者是脑袋被无形的水浇醒了,母亲洗完最后一个碗笑着说:“我走了,中午过来给你们做饭”说着解下围裙朝场子更深处走去,我紧跟在后面,越走越臭,在一个很长的房子外我停了下来,这里的臭气足以让人窒息,我爬在窗户上往里看原来是一个养鸡场,百余只鸡甚至千余只鸡在长方形的笼子里“咯咯”地叫,焦急的来回跺着,这时我看到母亲穿着一件蓝色大褂提着框子开始捡鸡蛋,一会一大框子鸡蛋放到墙角,又将一桶一桶的水、一盆一盆的饲料倒在鸡的食架上,又拿耙子把鸡架子下的粪便掏出开,铲上车,拉出来倒在一个水泥场上耙开亮着,从熟练度可以看出母亲干了很长时间了,鸡粪的臭熏的我眼泪直流,我蹲在墙角上抖动着肩膀,这里的工作干完了,母亲脱下衣服锁上门转身走了,走了不到十分钟进了一个酒店,“经理我来了”,“好,赶紧去吧,昨晚客人多,碗碟也多,洗快点,要不中午的不够用。”
我傻了,这些就是母亲整天忙碌的事,一个人回到家里想着自己过去对母亲的种种冷漠,哭了很久;父亲的去世、母亲的下跪、我的弃学从业,我把自己丢了,彻底的丢了,我忽视了我们已不是以前那个健全的家庭,我的迷失让母亲倍感无助,泪水已无法弥补我的过去,父亲的去世让我们失去了父爱,可我们还有母爱,可母亲还有什么?除了一个人撑起这个家,除了卑微的活着,除了对父亲的思念,除了身体上的超负荷,除了生活中种种的无助还有什么?我不敢继续往下想,我的自私几乎让母亲再度绝望,我被早晨的那股寒气吹醒了,看着自己满头的白发和憔悴不堪的面容,母亲的青丝是不是也已成了白发?她的脸颊是不是已爬满了皱纹?从父亲去世我没有正视过母亲;
中午时分母亲回来了,心中充满愧疚的我仍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如往昔,母亲匆匆忙忙的做好了饭又出门了,吃完饭我破天荒的洗碗,收拾完后我再次决定去找母亲,太阳正红,母亲已经在收拾完民工的碗筷后,正去养鸡场,我远远的驻足看着,母亲穿上那件蓝色大褂,扛着一大包饲料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前移动着,我这才正视着我的母亲,她的青丝正如我所想的都白了,脸上皱纹里的白和脸颊上的黑形成黑白对比,腰也弯了,人更瘦小了,肩膀上却是很大的一包饲料,我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妈……”长久以来的一声妈却喊的那样有气无力,可母亲还是听到了,转过身抬起头看着我,愣了一会说“这里脏,快回去”,我过去抢下母亲肩上的那包料,可我使出全身的劲,那包饲料仍然在那里丝毫没有移动,我的逞能却让母亲更加吃力的搬着那包饲料,半桶水让我休息了几次,母亲放好饲料来劝我回家,我却如木桩般定在那里。
晚上当我出现在酒店洗碗房时,母亲先是惊了一下,马上就让领班阿姨带我出去了,“你是老二吧,你妈太苦了,你知道你妈活着的理由吗?是你们兄妹三个,要不你妈早寻你爸去了,你妈经常偷偷的哭,偷偷的想你爸,你看着你妈的手都成啥样了,唉,你们太不懂事了……”阿姨的话句句扎在我的心上,我除了每天的抱怨、不满、恨,我忘了其他人的存在,像我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苟活在这个世上,可正是我这样的人却是母亲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理由,“为什么不给我妈买手套呀?”,“是有双手套,可你妈戴着洗碗时打碎了一个鱼盘,被扣了50元,你妈就再不用手套了,你知道吗你妈还给民工做饭,我偷着给你妈东西你妈从来不要,你长大要对你妈好呀”,话还没说完我就起身往母亲那里走去,“妈,我来洗,你歇歇”,“不用,水太凉了,你一个女孩子,你等等妈,我洗完咱就回”正说着我的手已经塞进水里,水凉的刺骨,我低着头认真的洗着,母亲那一刻应该是笑了,可眼睛却是红的,领班阿姨端来一些客人吃剩下的小黄鱼问母亲,“你吃吗?”母亲看着我不好意思的说“不……”“要,我吃”还没等母亲说完我打断了她的话,说着我就拿起一条吃了起来,味道我也说不清有点酸、有点苦、有点甜,我边吃边笑,母亲也笑了,“什么狗屁尊严,是自己给自己戴的高帽而已,尊严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自己活出来的,母亲却用她的勤劳,用她的双手赢得了别人对她的尊重,可我却为了所谓的尊严偏离了生活很远很远”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继续帮着母亲,每逢周六,周天我也会充当服务员挣取为数不多的工资,有时也会帮母亲,当然也会吃人家剩下的饭菜,哥哥放假时也会去帮忙,不过他总会干一些掏鸡粪之类的活,累却很充实,突然有一天我和母亲说“妈妈我上班了你就别干了”,“好,你上班了我就不干了,”我如大家所愿的上班了,可母亲还是干着那些工作很长时间。
上班后的几年哥哥也工作了,母亲也老了,可她还是坚持打工,我和哥哥劝了很多次可她还是坚持着,她说父亲走后欠的情要还,欠的钱也要还,我们有手有脚的,能不麻烦别人就不去麻烦别人,母亲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对待你的敌人和仇人,要用一颗善良包容的心去对待,他就不会再为难你,人心都是肉长的”,就这样我原谅了我以前恨过的人,而我的心里也慢慢住进了阳光。
妹妹如愿的考上了大学,也参加了工作,母亲还在打工,她常常抱怨没能给我们留下什么,不像其他的孩子,可哥哥说“您教会了我们如何很好的生活,这比什么都珍贵”这也是我想说的话,记得有一次给父亲上坟时,母亲哭的死去活来,“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受罪,你咋不让我去替你,这几年你躺在这里,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多少次想寻你去,可不能呀……”,在场的人都哭了,母亲久久不愿起身,那一刻我知道什么是无言的爱,她为了父亲临终时的遗愿辛苦的活着,活在众人的不解和指责中,尤其是我的不理解是对母亲多么大的打击,时至今天我心中的悔意并未减少,这种悔意并不亚于《唐山地震》中女主人公小灯对她生母的悔意,可她能跪在她母亲面前忏悔、自责,说声“对不起,我错了……”可我始终未能说出类似这样的一句话。
现在我们兄妹三人都已成家立业生子,可母亲还是一个人,今天为我忙,明天为他忙,后天再为我忙,总有操不完的心,可看得出母亲是知足的。
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位平凡的母亲,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却经受着痛苦的考验,这位平凡的母亲因父亲的去世和苦不堪言的经历而成为一位平凡伟大的母亲。
这篇不是作品的作品是在几次提笔后最终写完的,写的毫无头绪,更无文采之谈,可是这是实实在在的回忆,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我没能写出来,比如我和母亲冷战之后我的种种叛逆行为,和母亲种种的教化行为,又如母亲和别人相处时的包容之心,再如我两次考上大学却因家里没钱而受母亲阻挠时我的心里变化和事后母亲的种种自责,这些无一不是精彩的,可我无法用文字表达,只能逐一删掉,遗憾……只能怪我学识有限、词汇量有限、水平有限;这些事长久以来对于我都是羞于问世的,实属一段灰色的回忆,那是一段狼狈不堪和苦不堪言的经历,也是我人生最自卑的一段回忆,本不想提及,可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忘了母亲的伟大,那怕害怕被人所知也必须面对,这才是真实的人生,真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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