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自己要写些什么,或许是想写一篇文章给自己的狗。
它即将要去世了,掰着手指细算,它已经陪伴了我近乎有十八年的光阴。在我读初中到毕业那几年,我几乎将它忽略,各种琐碎的事情像碎片般在自己的脑海里飞速穿插,不慎被切割的细血管将猩红的血液洒进了双眸,那双眸子向着欲望飞走,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的狗被铁链拴在了阴暗的角落里,常年的疏于打理使它的毛发打了结,靠近时你还能感受到它尾巴地卖力摇晃。
它像个天生的犯人,被铁链囚困了一生;我很难想象设身处地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这是人性的残忍,跟善恶无关。
依稀记得是去世的爷爷为它取得名字,花花。我当时只觉得这个名字土,应该取龙剑道,佐菲神犬之类的名字,但给狗更名一点不容易于现在青少年要在户口本上改几个字,“嗟乎,难于上青天。”在我为它试过三次更名后便放弃了,“嗯,其实叫花花也挺好的,不拘一格唤狗名。”花花,它的狗生并未有像它的名字一般绚烂如花。但若是硬要说些与花相似的地方,那便是俱丢掉了自由。
如来拈花笑,花朵参悟佛法融于了自然,可花花倒是一只资质平庸的狗,它并没有参悟什么高深的佛法,它只是一只在自然界中被幸福抛弃,丢掉自由的狗罢。
我为我的没有时间而对它感到愧疚,它在我的眼里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它兴许不会恨谁,但它清晰地知道自己喜欢谁,它也拥有着满腔的欢快,亦或是悲伤;这点儿你可以从它的眼睛里察觉出来。
【当你走后,请记得去寻找你的母亲,一只长着白毛右侧身体却沾满紫药水的北京犬。
------残存的记忆】
我还记得你被猫抓过脸,被无肠公子用大钳夹住过鼻头,那是我童年掺杂着父爱最幸福的记忆。若要讲些心里话,我在自己17岁后便没有真正地感受过幸福了;即使我尚算幸福地活着。
看着那双渐渐晦暗的瞳仁,我知道你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地看到了天国该有的自由模样。我现在只觉得心绪宁静,像即将要送别最亲的老友,除了有些不舍外,或许现在我的情愫里掺杂着几分难过。
在错知你离世时我泪目不成声。
偌大的天龙驾驶室里黑漆漆地看不清物件,货车记录仪的绿色灯光让人看得眼睛生疼。我将尚还显示有半格电量的手机随手扔进了黑暗处,父亲有微信消息在群里传来【那只养了十八年的狗,在解开铁链后今天摔倒在了大门前,再也起不来了。忠诚!】
那时我人在江苏,只觉得轰隆一个炸雷,“花花去世了。”我并不敢去问,生怕掐灭那仅算幻想中还依稀燃烧着的烛苗。
我哽咽着在心间对自己说:“你再也见不到它了。”
【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除却你对它的记忆尚留存在世外,它已经从这个世界里彻底消失了,不管你走遍天涯,还是寻遍海角,你再也找不到它了。】
我强忍着眼泪未流,不敢与旁人说话,只恐一张口便容易泪崩。另外一点江苏的菜系委实不对山东人的口味,以至于那日晚饭时我筷勺未动。
2017.9.20日起花花便未有再进过食了,2017.9.22,看到它现在的状态我只觉得它今晚便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当风吹来时记得走慢些,对了,在拥有新家后就为我托个梦,你会在那里过得好吗?
我再也不会养其它的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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