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是错担了众多目光与心思的期望,终是时而荒了凉夏初秋,甚至即将的冬冷与春冽。因为你吗?你在时,我依然会时而在荒茂里故意的不择路,而你离去,我似乎更不想跑出这趟荒的不疾不徐。
日子时而紧凑时而疏离,我便在略忙与微闲里调适着循环往复的情绪。曾以为可以忙得不必再去与纯色青春玩勾勾手的游戏,曾以为可以闲得填满所有的他人故事而我这个观众永不会因幕落而空去,可是,终究还是拾起了那些抹了恣情浅味的食粮,如书如卷,如影片如戏场,一遍遍在思绪里犹如旧式的唱机,嘤咛着婉转。
于是,我便承认,有一种想念,只针对你,偏又刮起。
初遇你的时候,你清爽温暖,像久违却深浓的朋友。其实,我们竟真的一点也不熟悉,那些带着陌生符号的隔阂之门大概也怕了灿笑,怕了相视而临赏的目光,那些目光是最佳的射手,只轻轻一脚便将门扉无声的退至时光穿梭的宽衣风袖里。曾有一时恍惚的浅识,会不会墨字如一只灵性的小狗,将你肋侧疼痛的那一点遗失叼至你的面前,而我就是那根不知如何安放自己的肋骨。可是,时间太短,你竟容不得我去仔细比对。
你的歌,你的弹弦,那时曾经如此接近我。夜深时的一曲勾起天上人间千年三世的浮想,于是,墨字更浓,只是,面色更苍了。因你一次次向我提醒着,即使同色尘同一江亦可塞进一方天涯。相遇还是迟了吧,迟在你已失了最初的勇气,迟在你已学会了红尘里的适当闪避,迟在我在少年时未曾见过你,迟在我的执意已被云淡风清代替。
若有若无,大概是世间许多事情最好的诠释。亦是你乐见的吧。长大了真的不能算是一份可喜可贺的谢礼,因为你我真的都已不是青梅年纪,是以,我们已然不能够去随意的开在枝头,倔强的保持着相近的姿态,更不能毫无心机的对相遇夹路欢迎。有一些撩心的相遇必须由相拒来搀扶,而绝然就如火炬,折枝引路。
如你所言,我大抵永远脱不去些微的风花之念雪月之息。看着那些别处的记载,竟然想嵌在我们的故事里,比如那样的世间静好,比如那些看似可以到天长地久的平淡相依,比如那份不能移的一个人的寂寞,比如那种因他而存在的独特。若我们也能爱人有怨却无欺,若我们也能恋人满亦未满的就此纠缠下去,掩卷而流的我相信会是你与我一样温软的喜极而泣。只是,你已在一端生根,我已在别一处落地,青青岁月中的随意游走早离了我们而去,我们有的只是苍月不凋,只是微笑不戚。
那些相间相近的时光太短,短得以时来计,短得只能分明的记下几个白昼,还有几个夜深。庆幸的是,我们都不曾互道人间的辛苦,是以,我始终记得你的笑声,而你始终印着我的笑靥。有时,熟识的只是心间点点,却与现实与身边无关。不过问,不参与,也可以是一把隐形的刻刀,不是不疼,而是,疼时不被彼此看见。
有时,有人会说,宽待自己,可否将孤单的刺拔去。搭着文字的线,我多想将手轻拍在那人的肩头,因我知道,那人与我有着一样的孤单。世间与此相类的人,又岂止一两个,却能容出空儿来安慰别人,已然是难得的良善相待。我一直不知道何人会是你的这份良善相贴,我知你会有,且或者那份良善还可以近得与你偶尔相对,近得可以叠手喊一声加油。羡慕的吧,却不会燃了责嫉,我知你与我一般红尘不易,是以,你有足够的权利独自幸福,更不计那些仅仅是独自的开心,还有一时的雀跃。
曾经翻看从前的字迹,竟然觉得相遇那个时候,你我都孩子气的绕尘而转,转得晕眩了,便成为了情之一字下不明所以的智障。那时的笑,那时的流泪,竟是真的吗,怎么于此时都变得如此的不可思议了。原来我们也曾如那些浸了幻想的文字里描写的一般,讨论过天荒地老,讨论过生死相从,讨论过黑发与白首,讨论过炊间烟火,讨论过藤椅相摇。那些话语绕成一座秋千架,荡起今时一庭的蝉鸣,笑我竟然知了比它迟。
是你破解了相背与相从的选题,而我坦然的附议。我大概也曾以一颗神游的心,想象着悟空的异能,十万八千里可至,手搭凉棚金睛将你望,而你却如如来的掌,温润的平息了我无谓的翻覆。你我终究都是陌上行者,抛除了奢念,却是各自花开,各自行。
陌上有花,挂着红尘中依然可以青嫩的表情,别问是初蕊的迎春,还是刚刚露齿的夏荷,亦或是秋菊绽新,冬梅还带着青萼,你只管徐徐行来。
陌上花开,窗前的新黄,案前的轻粉,门前的清白,街边的紫缀,开得无痕,亦似无心,而我,正缓缓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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