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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兵荒马乱

当这个夏天快过去的时候,墩子在工地已经做了两个多月了。兜里揣着刚发下的几百块钱,墩子整天心情都很好;这是给妹妹准备的生活费,老板说下个月还会给长点工资呢,到时候要给妹子买身好衣服,也带她在省城好好逛逛!墩子家在农村,就一个妹妹,父亲早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妹妹才三岁。

从那时起,母亲就在村子里的建筑队做起了小工,直到墩子读初三的时候,母亲终于累垮了,再也无力供养他和妹妹读书。至此,墩子辍学回家,从母亲手中接过担子。说起妹妹,墩子总是一脸自豪;墩子的妹妹叫舒扬,从小就聪明伶俐,成绩一直很优异,去年更是成为村子里唯一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成为村里老少爷们儿教育小孩子的标榜!墩子的母亲也精神了许多。

吃罢午饭,母亲拿出二百块钱给墩子“把这钱拿上,给毛毛买点吃的捎去,学习费脑子,多吃点好的。”“恩,妈你放心吧,我刷罢碗就去。”“去吧去吧,我刷。”“那我走了,你记着吃药。”“好了,快走吧。”下了火车,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来到大学门口,看门的大爷还不让进去,说是正上课呢,不能打扰学生上课。没办法,墩子就坐在门口等着下课。一会学校门口来了辆车子,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只看到前面四个圈圈,反正很好看,恩,还很气派!

“滴滴滴”那个看门老头探头看了看,顿时眉开眼笑打着招呼:“呦,又来了李老板?”说着话,那老头打开了大门。“哦,是老王啊。你们赵主任说我那孩子最近经常缺课,我没事来看看,顺便和老赵吃个饭。”那车主摇下车窗和老头寒暄两句便进去了。老头顺手把门又给锁上了。“狗眼看人,你个老东西!”墩子嘀咕着。又等了一会,墩子终于进去了,提着个袋子在校园转了一阵子找不到妹子,问了几个人都说不认识。这边急的抓耳挠腮!

“哥……”墩子循声望去,舒扬正向自己跑来。“毛毛!哎呀,把哥急坏了,找半天找不到你!”舒扬听见他哥叫她毛毛,脸就绿了!“瞎叫什么啊,都多大了!不许在学校这么叫我!”上来就对墩子一顿劈头盖脸。“嘿嘿,哥忘了,忘了!”“看哥给你带什么了!”舒扬打开袋子,里面有肉干,丸子,鱼肉罐头,水果还有一些女孩子喜欢的零嘴。“怎么买这么多啊,嘻嘻,好高兴啊,我都喜欢!”

看到妹妹这么开心,墩子心里也很开心。“来,把这钱拿上,哥发工资了。在学校吃好,下次发了工资,哥带你出去逛逛,也去专门店给你买身好衣服。”“啥专门店,是专卖店!哥你真好,你也去买身衣服吧。”“哈哈,都会疼哥了!”兄妹俩聊了一会,舒扬要留墩子在食堂吃饭,墩子死活不去。说是要赶着火车回去,不然还得留在省城过夜。这省城的学生穿的衣服就是好看,不过穿的再好看也没有俺妹舒扬好看!墩子心里想着,头又抬高了点,胸也更挺了。

从学校回来后,墩子又去工地干活了。这一天正在工地忙着,就听见有人喊他:“墩子,墩子!快回去,毛毛在学校出事了!”抬起头,老远就见二叔往这边跑。撂下手中的家伙墩子就跑了过去。“咋了叔,啥事,毛毛咋了?”墩子瞪着牛眼,喘着大气问道。“你快去吧,学校来电话,只说是住院了,让家里赶紧去个人!”“咋回事啊叔?我上次去毛毛还好着呢。”“你快去吧!恁啰嗦,学校也没说恁些,赶紧去,就娃一个人在医院,咋弄类!”“恩,我去了,不说了!”说完墩子就向车站跑去。

“先扯给俺妈说介事儿!”“知道,到那儿往家打电话!”搭上省城的列车,墩子一路上心都静不下来。自家妹子从来没有过大病大灾,怎么会突然住院。心里也不敢多想,只盼着妹妹平平安安,自己受再大苦,也不愿妹子受一点罪……省城的医院墩子只来过一次,还是那年母亲病倒,二叔给找的车送来的。城里的路太绕眼,墩子早就不记得了。想着毛毛一个人在医院,墩子下了火车就截了辆出租车。

还没到病房就听见几个男女在讨论“刚二十的姑娘,多好的年纪啊……”“那李老板的哥哥听说在部队是个司令员什么的,这事……哎!”“司令员,哼!他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胡作非为!舒扬是我最好的学生,学习勤奋,活泼开朗。那几个畜生!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听到这里,墩子的脑子如五雷轰顶!一片空白……“不,不,毛毛!毛毛!哥在这,哥来了!”“让我进去!让我进去!那是俺妹子啊,毛毛,哥来了,你看哥来了!”在病房门口墩子被几个医生拦下来了。“请冷静一下,我们刚做完手术,病人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现在还在昏迷中。请你不要打扰,不过她以后不能生育了……”“什么?医生,你一定要给治好啊,俺妹还才刚二十,她还没结婚呢,俺这就回家给你拿钱,这就回去…”“先生……”

墩子转过身,没有理会医生们,口中不断念叨着;“毛毛,哥回家拿钱给你治,哥回家拿钱给你治……”一双眼沁满泪水,目光呆滞,怔怔的向电梯走去……“你是舒扬的哥哥吧,我是舒扬学校的校长,舒扬的事我们都很难过,不过我还是有些话想和你谈谈……”老师们都走了,墩子坐在舒扬的床头;舒扬的嘴角有些红肿,脸颊还有眼泪风干的痕迹,脸色苍白却,依旧显得美丽。

看着病床上的妹妹,墩子的心像被鞭抽一样,生疼生疼!满脸泪水滴在床单上,浸湿了一片……那校长让墩子好好劝劝舒扬,最好不要闹的太大,毕竟李老板有钱有势,能私下解决就私下解决,这样对舒扬也好……墩子心里憋的慌,真想亲手宰了那帮憋孙子,可妹妹还这么年轻,还要上学,还要在学校和人相处……墩子的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趴在床头慢慢开始抽泣……

舒扬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看到墩子的样子也忍不住流泪,两人抱在一起嚎嚎大哭……舒扬出院后对母亲说是自己严重贫血,在家修养了一段时间又回到了学校。墩子依旧每天去工地上做事。那天墩子把妹妹送到车站,舒扬转身抱住哥哥“哥,你疼我我知道,我不会去告他们!我还要上学,我是家里的希望。妈身体也不好,经不起折腾。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你们过好日子!”舒扬渐渐走进了车站,墩子看着那单薄的身影再也忍不住泪水;“毛毛,哥疼你!”

明天要去外地,时间匆忙……另外本故事纯属虚构,爱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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