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答应得痛快,可以说是让她解恨。可真的执行起来她才知道是千般的难。陶雅思用手托着腮帮坐窗瞑想,不知如何去弄一台拖拉机。陶一彪坐在院里编着竹篓,不时的望着她逗乐地说︰“你这个鬼丫头。背着我去约会。回来应该高兴呀。为什么总这样拉着脸。”
她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跺跺脚脚有些急了地说︰“爷爷,你老不正经的在那里瞎说什么呀!”她说完无力地低下了头。“人家要一条牛做嫁妆,我急了就耗上了。说一头牛算什么?我要开着拖拉机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你,你说什么?他家不是欺负我家太穷而不同意么?你呀,你……竟说要开拖拉机嫁过去,依我啊,就这样吧!我家有一个断了腿的鸡公车。去修修,到时把你推到他家算了。妈呀,他家欺负我,你也把我往死路上逼。是不是还要逼我去当土匪。用鸡公车把你推出去,算是你合起他们欺负爷爷的报应。”他听了跳起来气急败坏地说。
陶雅思忍不住地笑出声。“别提你当土匪的那回事。没什么光彩的。嘿,你敢!不信,我马上将这鸡公车劈了当柴烧。看你以后拿什么欺负你的宝贝孙女。”她望着他那副样子,觉得挺有意思。又打趣地说︰“不过为了那台拖拉机,你可以去试试。我给精神上的支持。”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跟她火气十足地拍拍胸地耗上了。“当土匪咋啦?想当初我们杀富济贫在江湖上传为佳话。绑了杨家沟的地主老财杨明聪,狠狠地敲了他一把。哈,那才叫爷。多威风。”他说完,牛皮再也吹不起来。无力地低下了头。“要是政府允许,我真想再当一回土匪。给你弄台拖拉机,风风光光地嫁过去。可我受政府改造,我不能……”
陶雅思戏笑着。“这说与不说没什么两样。还弄出个‘好汉那个当年勇’ 出来威风给谁看呀!”他一听急着说︰“丫头,你别急。有爷爷在,不愁嫁不出去。再屋里看看家,我找王家去说。”
他说完,在身上拍了拍,起身朝王家的路走去。她一听,脸上一阵羞红,朝着他的背影气急地说︰“爷爷你说什么呀。”
陶一彪捂着发痛的腰,匆匆忙忙地来到王开明的家,还没等从他开口叫门。四十多岁的左菊华从屋里走了出来。没好气地说﹕“我家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去……去,去。哪来的化子。要讨到别的地方去。”
他一听气得将眼睛古得圆圆的。有上去弄死她的冲动。可想到孙女的将来,他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强装着笑脸说︰“这是王开明的家么?我找他有事商量。”
她绷着脸连看他的心情都没有。冷冷地说︰“你找我家的开明干吗?他不在,有事与我说。”他从心眼里讨厌这个女人,与她多说一句话都感到很受折磨。但想了想还是忍受住。“我是为开明与雅思的事来的。你要一头牛是不是太那个了。你看我家……”
左菊华假装才发现是他,脸上堆满了机械似的笑。弯身拍拍双腿做戏般地说︰“哈哈,原来是陶老爹呀。你看我这眼睛,还以为……你看我这嘴,怎么……嘿,不要见气。快屋里坐。”
他看了恶心得真想吐,但强忍着。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嘿嘿,我现在很忙。进屋就算了,就在这里说。那头牛的事……”她心里很乐,讥讽地回答︰“没事。那丫头有能耐。不是答案了一台拖拉机。我说陶老爹呀!你不要捏着藏着了。那些年干那档子事,一定藏有一些好东西。先透露一点,让我有所准备。不然弄个大汽车来,我可受不了这惊喜的冲击。”
他早已听不下去,愤愤不平地说:“越说越不像话。”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见了,望着他的身影,打趣地说︰“陶老爹,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常过来坐坐。”
在四川北部某市的最为豪华的某宾馆思。杨神州坐在某一豪华的套间的沙发上。赵怡然正给他捏着肩。他闭眼正享受着这双妙手给他带来的舒心感。“嘀铃铃……”他的房间的门铃响了起来。他挥挥手,她知趣地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门。
范怀兵见了,小声对她说﹕“赵秘书好。”一双滴溜溜的眼盯着她直打转。她悄悄地“嘘” 了一声,指了指里面压低声音说︰“你找死啊!杨总在里面呢。”
“是范怀兵吧。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咋样?”里面传来杨神州懒洋洋的声音。他一听,精神一抖。抛开赵怡然大踏步走了进去。“报告杨总。你交代的事情属下给你办妥了。我凭自己的关系打通了附近的银行和有钱的个人不得贷借给陶雅思半分钱。哈,不说去借买台拖拉机的钱,就是买个自行车的钱休想借到。”
他听了有点高兴。“哈,这事办得不错嘛。”范怀兵弓身哈腰地回答∶“有杨总的特别栽培,有我过人机智敏锐。这点事是水到渠成的小事。”
他坏坏地一笑︰“杨总,你就在这里等着好消息吧!这小妞,定是你放在案板上的肉,飞不了。”赵怡然受不了,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气不知从哪里出地说﹕“范怀兵,你这是在做啥。”
“嘿嘿,她这是在吃醋。”杨神州不怀好意的对他说。他避开笑得让他毛骨悚然,顶着她投向他那背如针刺的眼神。用默默无声解自己极为难堪的处境。
杨神州望望他们笑得更开心。因他喜欢这种感觉。他望了望这对男女,对范怀兵别有用心地说:“怀兵,你知道我什么帽子都可以戴,唯独这绿帽子万万不能。你给我看好她哦,可别让我失望。”
赵怡然一听,吓得滚爬在地上。哀声大叫︰“杨总,怡然不敢。”他望了望,用手托起她的头,望着她的脸朗笑着说:“我没说你有。干嘛怕成这样。”说完朝范怀兵投去一个笑眼。
“这女人真是让人费解的怪物。怀兵你说是不是。”他说完,突然眼神变得十分严厉。阴森森地投向赵怡然︰“我养你供你是让你来管我的事么?要想好好地呆下去,给我乖乖的。嘿,觉得委屈吧!我还你自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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