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雪融化后,春天不是还会来吗。 ”
这个秋天,我才知道栗子外面还有一层带着刺的壳。
儿子喜欢吃糖炒栗子,去年冬天,我和栗子有了深缘。吃了一个冬天,春天来时,栗子就多少不再那么新鲜。
秋风吹过,新鲜的栗子铺满市场,专挑了老人守的小摊去买,老人的脚下还堆着像小刺猬一样的鲜壳,我才知道,这是栗子的外衣。
我的好奇也让老人好奇,于是我就凭白得了一个有刺的未圆满成熟的完整的栗子,我摸过,被刺扎得像细针一样,我拿它当宝,可它仍是不喜欢我,我用白色透明的塑料袋把它请回了家。
有刺,我还是喜欢。
放在茶几最白色显眼的地方,怕孩子回来也和我一样被扎。我无心做别的,就一心留恋它,可它满身金刚,我想靠近却总是为难,一伸手就是一个刺窝窝。
我很难去想像,那满树吊挂的美丽成片的栗子,却是一个个带着刺的伤。
要敲打,这一个个小刺猬才会从树下掉下,要怎么武装,才不会被它的刺所伤。头盔?铁甲?落满地的圆圆的小球,本是可爱的,却容不得半分距离。
我要的小刺猬是青色向成熟的微黄过渡,不敢靠近,远看也是好的。它在桌上呆了两天,第一天被女儿砍过一刀,女儿想看看它里面的颜色。第二天时,小刺猬就自己分成了四瓣,我看着,仍然看不见里面的秘密,想把它翻个身,又一顿扎。晚饭后,儿子解剖了它,一刀分两瓣时,我心里有份说不出的滋味,心形的内里就像是孕育胎儿的宫腔,只是种种原因,这个胎儿没有成熟的条件,可多少是有模有样了。
青青的球离开白色的桌子,在供我们玩赏之后就落入了垃圾箱。秋天在丰收的程序里,也会有差错,阳光也不是每个果实都照顾的匀称和丰满。
这树上的一果果,多像地上的我们,一生成熟一次,也许一生走过也并不见得能够成熟,半路流产也是可能的。
春天走过,秋天结果,我很少去看采摘后的树木,我害怕看到狼藉,成熟过后的狼藉,一树的失落和痛惜。
那就不去看了,落叶归根时,大雪融化后,春天不是还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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