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开始是很长的电影,放映了四年,我票都还留着。
我是在2010年平安夜认识彩君的,就想是事先安排好的那样。我相信缘分。
不得不说人生有很多的机缘巧合是你无法预期的,就如同彩君那样仓促地闯进我的生活一样,像曲婉婷歌里的那样,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
2010年,带着对高中同桌的暗恋,我来到了大学。人们都说,哪个男生不曾喜欢过自己的同桌,是的,我确实喜欢过她。到现在真的已经忘记是曾近哪个时候被她所吸引,只记得毕业之后带着那样遗憾的心情默默地离开,而且我没想到这样的心情会持续那么久。日子就那么平淡地过着,每天匆忙地上下课,周末懒散的呆在寝室享受时光,只是,经常想起来同桌的她,心里还是会牵挂。
终于,我决定了,我要过另一种生活,我不能再为一个人这样了,这样只能使自己永远沉溺在悲伤之中。于是,在2010年的平安夜那天,我在自己的日志里写到,我想我早该用这样的冷来面对我认为所谓的美好了,我没有资格评判,因为我不想理会有些犯贱的过去。那天,班上的同学都去市里面通宵玩了,我没有去,我不喜欢那样喧嚣的场合。但毕竟是平安夜,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感触吧。
没多久,日志下面冒出一条评论,是一个叫网名叫徘徊下一站的姑娘,她说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说实话,我的主页一般是不给陌生人看的,可是就单单那天我解除了权限,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违背自己的原则那样做。我礼貌的回了几句,从之后的聊天中,我知道那天,不只我一个人没有好好的享受平安夜本该带给人的祥和,至少她也没有。后来,我们就认识了,我们互相加了对方的QQ,我知道,她叫彩君,比我大四岁,正在青岛读大三,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留意青岛这个地方的。跟彩君还有后文,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认识彩君后,开始觉得生活好像有了期待,不再之前那样沉浸在悲伤中了。每天在Q上的话不算很多,就是一些很简单的礼貌用语,打招呼,或者说说自己今天碰见什么样好玩的事,分享着那些闲杂的心情罢了。
跟彩君话多起来应该是2011年的一月吧,始于彩君给我打电话。虽然在网上聊了很久,彼此也有对方的电话号码,但是谁也没有互相拨通过,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单纯地在网上就很好。那天,好像是个周末,我被朋友拉去参加一个并没有多大意义的活动,坚持坐场快一个小时后我才有空掏出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着两个来自彩君的的未接来电,那么几秒钟,我能感受到我的心一阵狂跳,我真的幻想过彩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她的声音会不会很好听?她嘴角向下的时候会不会很美?不过,我没有回电话。晚上回到寝室,无聊地摆弄手机,忽然屏幕上又出现了那串熟悉的号码。我心里说不上的激动,忙跑出宿舍楼。
喂!
喂!你是小宅男吧!她在网上经常这么亲切的称呼我。
第一次听见彩君的声音,准确的说是第一次接到一个素未谋面的朋友的电话,我确实有点语无伦次,彩君好像也有点这样的感觉吧,刚开始反正双方都支支吾吾,可是没过多久我们就不在那么尴尬了,像是早就认识的朋友一样。彩君的声音,很温柔,这是我对她的最初的印象。我们聊了很多,她说她很喜欢我日志里的那句话,于是我似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心情,她刚经历了一段感情,我开始懂了。不知不觉,已经聊了很久很久,她说她明天要上课,要早点休息了。不记得那天晚上是如何入睡的,不过彩君在我心里算是有了一个位置,不说位置有多大,总之就是有。
渐渐地,我开始偶尔想跟她说话,觉得每天不跟她说话生活总是缺点是什么。我会每天早上起来跟她说一句早安,她会回我一个可爱的表情,每次看着QQ分组中她的头像亮着,我就会莫名的兴奋,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者说,我已经习惯彩君在的点点滴滴甚至分分秒秒。
我想见她了,尽管我见过照片,但是我还是殷切的期望能面对面的见到她。照片里的她,有一双很清亮的眸子,很乖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打电话的次数开始频繁,几乎都是打给她,每次都有很多话想说,即使有时候互相长时间的沉默也完全不会觉得尴尬。有时候,她会调侃的说道,我感觉今天你打给我的次数有点多哦。我还没感觉到的时候,她悄悄的提醒了我,是的,我的心开始慢慢的依赖她了,我开始患得患失,我怕她有一天不理我,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这样,彩君好像有这样的魔力?还是?难道我开始对她?
日子还是依旧平平常常地过着,北方的冬天好冷,彩君说青岛的风很大,今天出门北风打的人脸生疼。我慢慢开始在乎她的城市了,只因为有她在。时常回想,她住的地方可以看见什么样的风景?她每天路过哪些建筑?她会不会也跟我一样无聊的时候去街角的果汁店消磨时间?整个寒假我都在这样的幻想中度过,我觉得生活很快乐,因为心里有那么一个在乎的人。跟她在Q上依然还是有说不完的话,有几次很晚了,我都睡了,第二天看见屏幕上她自顾自的留言,我笑了,真傻,傻的可爱。
我经常唤她彩君姐,或许在她看来我终究只是个小弟弟,只把我当成朋友而已。她跟她前男友复合的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是她对我说的,很平静,就像是在告诉一个跟她的感情世界漠不相关的一个人。听到她的话,我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样。这么久了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我们对彼此间关系的界定显然有着天壤之别。我无法再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了,我告诉彩君,我喜欢她。她只是淡淡的回答道,我们只是朋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现在彻底说明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听见砰的一声,我不知道心碎是什么声音。是啊,我和她之间确实没什么关系,也许丢掉网络电话,这辈子都不会互相联系到对方,但是我曾经多么期望我们之间有关系,哪怕是一点点暧昧的关系。电话里我哭了,第一次在女孩面前哭,哭的很大声。电话的那头她沉默。我多想她能说一句让我欣慰的话,但是,她没有。
生活不再轻松,心上想蒙上一层灰尘,怎么擦都擦不净。我刻意不去想她,可是越这样,对她的想念越是强烈。慢慢地,我跟彩君联系的不是那么的频繁了。偶尔也会打电话但我尽量保持一个朋友的身份跟她聊天。我们都知道,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从我说出爱的那一刻起。
那段时间我会买很多酒,不是为了借酒浇愁,只是迷恋酒精侵蚀身体后给人带来的那种短暂的幻觉,喝完之后可以沉沉地睡去,也就是从哪个时候才开始喝酒的。大一第二学期四月份的一天晚上,我独自走在这所待了快一年的城市。城市在抛去白天的喧嚣之后,留给夜晚的是令人窒息的寂静。天空中飘起了微微的小雨,街角的小店里设计王菲的《我愿意》,“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眼泪似决堤的洪水,再也停不下来。
临近暑假,好多朋友提议出去玩,有人说要不去青岛吧。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地方这么敏感?日日夜夜思念的你就在那个城市,是时常会在想,在那个遥远的海滨城市的你现在正在做什么,虽然从未踏足过那里,但是梦里却已经去过无数次你的城了。我多想走走你走过的每一条街道,呼吸你呼吸过的空气,逛你逛过的小店。只是因为有一个人在那里,对一个城市的留恋或者向往,我想更多的是留恋那里的人和记忆吧。我终究还是没去那里,因为我知道,彩君在我心里已经成了一个死结。
我开始明白,爱情有轻重之分,也有缘分之说,或者说有的事一开始就是一个大大的乌龙。我继续着我死水一潭的生活。这期间,我一直跟彩君有着联系,偶尔打个电话问候问候,Q上说几句也就各自忙各自的事了。我不再太多追问她的情感了,不知道她过的幸福与否?或者说我不想知道更不敢知道,我怕自己说服不了自己,依然还是念着她。时间很快到了2011年冬天,十一月的下午五点多,天已经很黑了,Q上的她说她现在就在我的城市,再过几个小时就乘火车去青岛。
我从不曾想着我们之间竟然可以这么近,那可是我朝思暮想要见的人啊!她现在就真真的在这里了,我坐车顶多半个小时就能立马出现在她面前,可是,我无法说服自己去见她,心灰意冷的我已经没办法再去见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了。但我还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忘了她或者从来就不曾真正的爱过她?也就是那次我错过了见她的机会使得后来见到彩君的时间整整推迟了两年。
任何事物都抵不过时间,我们总是要长大,尽管我们很情愿。12年的七月,她毕业了,留在青岛工作,还是那个熟悉的城市,我依然不曾抵达。而我,也已经大三了,也明白了自己该做些什么,自己想要什么,开始担心以后的人生,只是偶尔还是会想起大一的时候刚认识彩君的那些日子,那些属于我的幸福但又寂寞的日子。这期间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她现在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我也不想再问为什么了,但是我们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
现实只会让我们更加现实,我不在会像以前大一那样说一些幼稚的话题,她也对我说的话不是那么感兴趣了。我们的生活轨迹慢慢的偏离了,我们的话越来越少了,偶尔的电话里都是长时间的沉默。很多次我觉得我理她好远好远,感觉她的样子在脑海里慢慢地变的透明最后完全消失,我甚至怀疑,我认识过彩君吗?我哪天要是死了?她会知道吗?
我是在2013年的11月4日见到彩君的,这距我们认识已经快整整三年了。对彩君的感情一直是我心上的一个死结,我挣脱不了。我实在火车站旁边的那家麦当劳里见到彩君的,那天她穿了一件绿色的毛衣,我故意翘掉了一节课,我怕这次不见,此生恐怕也没机会见面了。我给她买了一束蓝玫瑰,第一次送人玫瑰。捧着花盒,在麦当劳门口,我突然有点害怕不敢进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紧张,我在门口拨通她的电话,我说要不我把礼物放在门口你自己取一下,我突然不敢见你。她笑呵呵的说,你还能不能行了啊。我还是推门进去了,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她坐在那里冲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可能是我今世最难忘的了。
彩君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惊艳,我想过无数次她的样子,但当这个人活生生的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想象什么也都不是,她就是她现在的样子,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她点了很多的吃的,这期间一直问我好吃吗?还吃吗?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孩子那样,我曾经一直想克服我们之间四年的差距,原来其实是我一直试图说服自己,有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吃完饭我们就这样漫无边际的聊天,距她的火车还有几个小时,我们之间仅有几十公分的距离。我能很明显的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甚至能看见她白皙的脖颈。
邻桌的一个中年人跟我们说话,说你们现在的这些情侣,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我下意识的问了那个人一句,您觉得我们想情侣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着彩君的眼睛,她眼神里带着一点羞怯,那个人说情侣就是情侣,没有什么像不像。她笑了。我好像有种错觉,也许就是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内,我感觉彩君是属于我的。好想时间永远能停留在那一刻,第一次觉得心跟她是最近的。
忙忙碌碌的生活仍旧继续的,不过我已经大四了。再次见到彩君的时候是今年的四月份,我即将离开这所我待了四年的城市,打算去南国的另一所城市去读研究生了。她好像是突然间出现在我的城市,接到她的电话我很惊讶,她说她就在那条路朋友家住着,驱车十分钟就能到我们学校。我放下手头的一切去接她。在学校门口,我看见了,是她,我一眼就认出了。她穿看见米黄色的外套,雪白的衣领,当然还有那熟悉的香水味。中午我们去市里吃了饭,吃完饭出来天空下起了小雨,我们就这样在路上走着,没有撑伞也不说话。
雨大的时候我们躲进了一家酒吧,那天酒吧的人很少,后来酒吧就剩了我们两个人。我们漫无目的地闲聊着,偶尔会提到我们初识的场景,我们都笑了,笑那时我们的傻,笑那时我们的天真。不说话的时候我们喜欢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尴尬,从她眼里,我能看见一个我。窗外的街灯慢慢的亮了,我知道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我深深地拥抱了她,在微凉的风了跟她告别,我不知道下次再见究竟是合适抑或没有下次?
人生总是总是充满了各种分别的场景,当时间以惊人的速度告诉你你不得不离开了,你才发现,我可能以后就再也无法看见熟悉的场景,亲切的朋友,以及爱的人,就像我将离开这所城市,我明白我其实一深爱着这里,一直,因为,这里有我关于彩君的回忆,有一段属于我的寂寞日子。
如今我一个人漂泊在南国的这所大的失去人情味的城市,时常想起北方那个让我挂念的人。每个人出现在你生命里都不是偶然,这于我跟彩君都是一样,我相信上天的安排,即使有重新来一次的机会,我想我依旧还是会选择认识她,哪怕飞蛾扑火。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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