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
江风渔火愁;静夜梦无眠。
一千二百多年前,一叶扁舟,行驶过江南枫桥的古镇边,留下渔火般不朽的失眠。桨划过平静的水面,激起阵阵浪涌,波光粼粼。远处几盏渔火,点缀着星夜的灯火,空瞭落。
落榜的人,任由寂寞的夜吞噬落魄的心。木纳的坐着,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不干,看着自己的生命如远处渔火在劲风中摇摆的残灯,花尽全力去抗拒,可油快尽了,微火在每个刹那都可能熄灭。梦境穿梭千年,只愿回到那个寂寞的夜晚,点燃一炬孤灯,和一位失意的人共饮一杯《将进酒》,畅谈人生几多忧愁。
寒山寺城外,夜半的钟声贴着水面,飘进沉睡人每个角落,为安静的夜增添睡眠的衬底乐。可未入眠的人,警世的音将心里束缚的弦勒得生疼。一声又一声,声声击响,心疼的却不知到痛,痛还是疼,已然分不清。既已不知,何须多想,静思坐起,谱诗一首,千年传颂。
乘舟千帆尽,千年一片愁!
千年之后。
涛声依旧情难却;岁月沧桑几十年。
渔火过了千年,早已褪去岁月的痕迹,古镇演化了千年,现已复苏曾经的蜿蜒。上世界八十年代,一曲《涛声依旧》,唱响大江南北。枫桥里沉睡的江南古镇,也在世纪末迎来了新的变革。
踏上小舟,感受着隔岸烟火的绚烂,虽不长久,却绽放了一世的辉煌。水面上的快艇飞速飘了过去,迎来波浪阵阵翻唱。鼓楼上人来人往,清香四溢的酒气蔓延在空气里的每个角落。这里已变了模样。故地乘舟重游,却感觉不到当年的曾经。
那年秋后的傍晚,来到了这里,去追寻千年前落榜之人的足迹。那时,船泊还只能是用手去摇动的滑桨,在此之时相遇相识。双手的勤劳造就了灿烂的笑容,淡淡的妆容印在船头那一盏微弱的渔火里,是那样的娇小可人儿。兴高采烈的与来往之人道念着不为外人知道的风土人情。
江风渔火,对辗难眠。仰在篷里,却偷瞄船头微弱的笑容,温暖的双眼;假想夜深之时她何以入眠?偶然一声钟音,敲碎寂静的夜,匆忙出来:怎么回事!没事呢,姑苏城外寒山寺里又响起了钟声,自张继之后,这里每至夜半之时,都有一两声,用以告诫行舟之人,夜深之时,该休息了。哦!原来如此,遂问你如何睡?脸颊微红,歉意贸然之失。你不答言,却道语:我不休息,敢情你到了,我便归家,长睡一日。
钟声过后的湖面,纷纷休息。偶有几盏渔火还在娓娓行驶,是夜行人给予夜的光芒。千百年过去,这里的生活因一个人而改变,也因一个人而闻名,文化在这里也得以传承。睡不着,便与她聊家常。之后决定暂留几日,她也不不必操劳。之后几日,一叶扁舟穿梭在古镇里每个有水的角落,却也饱含不舍的情怀。
离别是个伤感的名词。过客有了归宿,只是因为他的根落在了这里。责任的信仰加重了离别的筹码,留不住的时间饱尝了风霜的摧残。不得已而为之,距离成为相知相守最大的考验。分手送走后,水面之上,少许了些喜悦的客船。
今日,又是傍晚,江风渔火,古寺钟声,都悄然远去,多了喜庆的气息。一段情,曾让它停泊在了枫桥边;一份真,也曾驻留在了江心。想跳下去,打捞上来,却不知从何下手。拉下闸门,停留在水中央。躺下,木讷的仰望被烟火照亮的天空,一片彩白。尘封的日子,不是云烟,却胜似云烟。
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月落下的乌啼山,千百年来都曾像是夜半之后泪光洒下的风霜;浪花的声音未变,你却出现在了当初相识的夜晚,不过这次,你穿上了婚纱,等待着迎娶你的人,可最后等到的那个人,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想奋力去阻止,却听到‘嘭’的一声。醒了,一身冷汗。
出去查看,原来是两船相碰了。对面的船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渐渐的,惊愕的眼神飘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里……
船票泛黄意还在,久别重逢胜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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