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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在德州,我们一起在轮滑

第一章 相遇

那一年我十六,二中三班的女生,梁子十七,武中一班的男生。二中,德州最牛掰的一所学校,却有了我这个人渣;武中,德州不起眼的一所高职,却有了梁子这个人才,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那年我还是跟梁子相识了。

德州,这个养我育我的德州,让我拿什么字眼来描述才能描述出我对你的爱?只记得那年的夏天,有一种说不出的酷热与躁动。自从放了暑假,我就一直窝在家里避暑再也没敢出来鬼混。今天要不是林子过生日,我想我的一天又会白白在睡眠中耗尽。

这个季节的这种氛围让我们没有理由地沉沦。我懒散地走出房门,嘴里嘟囔着:“知道了,妈,我肯定早回来的……”心里却不乐意地说着:“每天就知道说我,都快烦死了。”我“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今天让妈妈的唠叨就暂时留在属于她的那个世界吧。

自从考上这个德州家长们眼中的神圣高中,我的待遇马上跟着“提”了上去。晚上不准八点以后回家,早上不准七点以后起床,爸妈连双休都不放过。今天能出来还多亏了在家窝了一个暑假的功劳。

我走在大街上,虽说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多了,但热气一点不减。我走在滚烫滚烫的柏油马路上,寥寥无几的人影让我不免有种说不出来的荒凉。远处的一只流浪狗吐着舌头,迎着我呼出的热气让人更加烦躁不安。

德州,这个不算富裕的城市,这个到处拥塞着自行车的城市,这个春秋吹着风沙迷着行人眼睛的城市。只有夏天时,我们才能体会出它的体味,热气蒸发着新湖的湖水,蒸发着路人的汗水,蒸发着马路的土腥,蒸发着垃圾的肮脏,蒸发着一切该蒸发的。

我们几个好友见面之后,自然而然的话题就是暑假以来在家受到的种种不公平的待遇。这时候的我才发现原来最幸福的还是我,至少我可以不用报各种各样的补习,可以不用做各种各样的试卷,可以不用学各种各样的资料。唏嘘之后,林子非要请我们几个好友去溜冰。

我跟梁子就是在溜冰场相识的。以前的我们虽然经常出来鬼混,却还从未来过溜冰场。林子说她最近发现一个地下溜冰场,好多武中的学生都去那里玩的。虽说我们有点不情愿,毕竟不常玩的东西我们都不怎么乐意玩,因为我们一致认为我们不会总那么多多少少的丢人。那时的我们似乎很看重面子这种东西。但我们最终还是没能抵得住林子的诱惑跟苦求,在一瓶子汽水的谈判下,我们尾随她来到了这个神秘的溜冰场。

乍看一眼,这个溜冰场没什么特别起眼的,破旧的牌子挂在一家菜馆旁边最不起眼的墙角—溜冰场,台球,舞蹈。我们从阴暗的楼梯走进这家地下一层的溜冰场。我们拥门而进,华丽的装饰使每一个第一次来这里的人感到震撼。

宽敞的场地反衬着不起眼的外观,高昂的音乐映射着低迷的溜冰者。里屋的一扇门半开着,可以看见几伙人正在戳着台球。我们看着墙上贴得告示:

亲爱的们,下午一点到晚上十点是溜冰时间,晚上十点至午夜时间是跳舞时间,里屋的豪华台球全时间供应,感谢您的光临。

我们一边惊叹着为什么没早发现这么个好地方。一边匆匆忙忙地走向柜台。由于我们都是第一次来溜冰场,老板帮我们每个人选了双双轮的溜冰鞋,然后我们便迫不及待地融进了这片冰池。

我们不停地摔倒,不停地哄笑,不停地抱在一起。无论林子怎么教我,我怎么着都不会滑,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一离开林子她们就得摔倒在地,以至于后来的林子失去耐心而弃我离去。我一个人本想慢悠悠地走到冰池旁边的栏杆处休息,却未料到还没走几步就脚底开滑重重地把自己扔到了地板上,掷地的声音引来一群人的哄笑。

“你好,我叫梁子,需要帮忙吗?”

尴尬的我低着头,脸红一片白一片,像寻找救命稻草一样连想都不曾想便闻声把手伸向说话者:“你好,我叫樱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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