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也会莫名地感到孤独。
不知何故,也无缘由。
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那是一种出于对生命的绝望,一种精神的苦痛挣扎。
原来,孤独竟是如此滋味。
终于明白,为何有人宁愿选择以终结生命的形式来摆脱精神的苦痛。那种感觉,实难承受。
北风习习,寒彻的不仅仅是表层的肌肤,还有最最深处的心扉。
曾经一度坚信,孤独之于人,是未生则已有,既生则俱来的。现在看来,仍是如此。那是之于生命个体论而言的,我认为,每一个生命,都是个体,没有谁会永远伴着谁,孤独地来,孤独地去。正是如此,我们才会倍加珍惜每一次短暂的相伴相随。那是对于个体生命最好的慰藉。然而,那终究只是暂时的。终于,我们每一个人都难逃孤独。
于是,有人在炫丽的霓虹灯下把盏言欢,高歌劲舞,醉生梦死。其实,他们比所有人都要更加孤独。于是,有了那首《一群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李白曾说,“古来圣贤皆寂寞”.其实,寂寞并非圣贤的专利,凡天下匹夫匹妇无不饱享之。只是他们往往选择沉默,不善于将此心声发诸喉结。幸亏有了俞伯牙,一句“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慨言,道尽了世人千百年来的孤独。
因为孤独,我们渴求知己。然,知己难求,知音难觅。因而,我们更觉孤独。
莎翁曾言:“离群索居者,若非神仙,便是野兽。”诚然,我们既非神仙,更非野兽。所以,我们都是逐群而居者。然而,这又是否恰恰证明,我们内心的孤独?而这,自先世便已有之。
叔本华说,“人的群居生活可被视为人与人相互之间的精神取暖,这类似于人们在寒冷的天气里凑在一起以身体取暖。不过,自身具有非凡的思想热力的人是不需要与别人拥挤在一块的。”我想补充的一句是,我们不具有非凡的思想热力,我们大多不过是普通人。因而,我们还没法掌握“承受孤独”的绝世本领。
所以,我们常常选择三人为伍,买醉卖唱,聚众抱团,为的不过是“相互之间的精神取暖”.
然而,始终,我们只是个体;因而,终究,我们难逃孤独。
或许此刻,我们最需要放开嗓子大喊“孤独”.然而,我们又应向谁诉说去?且不论逢人便言孤独,未免太显软弱,还会落得“无病呻吟”的诟名;更何况,周遭旁人,谁又不曾孤独?
于是,启开的口终于闭上,拨通的电话也终于挂下。我相信我是对的,我们不应该将“孤独”的病毒传播复制。何况,电话的那头,他也在与孤独周旋,抱团“取暖”.
在现实面前,我败下阵来,身中“独孤九剑”.
叔本华说,“青年人首要学习的一课,就是承受孤独,因为孤独是幸福、安乐的源泉。”
看来,我连人生的第一课也没有学好。
(胜寒同学 2012年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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