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刚寄出去那天,何开夏笑了。
这封信,她写了差不多一个月,这应该算是一封长信,里面载着开夏太多的情绪。我问开夏要把信寄到哪去?她只是对我笑而不语。时间久了,我也没有再多问,只是碰巧看见她从邮局出来,脸上挂着满脸好似阳光的笑容。
我是下午去找的她。她好像知道我要问她什么,于是她主动的和我打招呼,问我吃饭没有,待会要去哪?这一切的一切,我认为她都想暗示我多余的话就别问了。我也不好开口,我只有告诉她,我往这顺路,现在去朋友家有点事。见我没有多余的话,她这才转身关了门。
从我认识她起,就没见过她身边有什么亲朋好友,进进出出都是她一个人,她也不喜欢对外人提起什么。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她家人都去哪了。
信被寄出去之后,何开夏便很少和我说话,之前她写信时找过我几次,问过我几个字怎么写,之后她便很少来了。
那天中午,我看见有个邮局的人站在何开夏家门前,但是何开夏一直没开门。我走上前去问怎么回事,邮局人员告诉我之前何开夏寄出去的信一直放在邮局没动过,这下给送到何开夏家里来了。我往她家里看了一下,也许她出去了,家里没动静。我叫邮局人员把信给了我,我会负责把信交给何开夏的,邮局人员这才放心的交给了我。
我拿着这厚厚的一封信回了家。直到晚上,也没见何开夏开门,我想她应该去亲戚家了吧,明天给她也不迟,于是将信放进抽屉里。可是,就在此时,我心中升起一个念头:要不要打开看看?何开夏写的什么,能写这么厚?不行!这侵犯了她人的隐私权!也不算,毕竟信都退回来了,也许我看了之后,她有什么困难我还能帮她一下。于是在痛苦的思想挣扎之后,我还是打开了信封。
里面是厚厚的一沓白纸,我一页一页的翻开,怎么都没有字迹呢?她不是写了一个月吗?会不会邮局弄错了,于是,我越翻越快,终于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扭扭捏捏的几个字吸引了我的眼球:“致命的孤独!”最后落款人不是何开夏,而是一个“家”字。
我顿时懵了,我觉得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我立即查看了信封的邮政编码和收信人,邮政编码是何开夏问过我的,是青岛的邮政编码,但是却没有收信人,难怪一直寄不出去。我想这也是邮局工作人员的一点粗心吧!可是,为什么何开夏说:致命的孤独呢?我再也按捺不住,第二天便去了当地公安局问了关于何开夏的一些事情。从公安局里,我才得知,何开夏从小就是个弃婴,是当地公安局把她抱回来的,然后为她申请住房,这才给她安排到一所被遗弃的供销社。我问为什么不送去福利院,公安人员说:当时福利院出了事,起火烧死了几个孩子,他们不敢送去,大家轮流带了些日子,何开夏这名字是大家取的,她的姓氏是抓阄抓出来的。听到这儿,我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没掉出来。
回到家,我提笔写了封匿名信,收信人正是何开夏。一个星期后,何开夏高兴的跑到我家来告诉我:“我收到回信了!我收到回信了!你帮我看看写的是什么呀?”我手颤抖的接过信,大声的念到:“开夏,待我有时间了,我过来接你去青岛看海,你不会再孤独了。”她抛下平日的羞涩,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深知她内心的喜悦,而此刻我内心却很复杂!
我不知道我给开夏的回信内容什么时候实现,或者说我怎样去复原这一切。可是,这些都不再是重点,而我要做的就是一直默默陪着她。是秘密,总有被揭穿的一天,不能总想着有多后悔。
寄出信时,何开夏是笑容满面的,收到信后,何开夏更是笑到合不拢嘴。
我抬头望望天,真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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