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被嘲笑的大长腿 ”
从奶奶家回去以后,下地的下地,上学的上学,饼子没了,剩下半碗稀饭,我喝完收拾好以后,就开始拿起布袋去村南地树林里去捡点柴火回来,我们那里属于主要种玉米和小麦的农作物,家里有两个劳力和两个正在长身体正是能吃的男孩子,每年的柴火都不够烧。春天干草根、夏天砍草、芦苇杆晒干、秋天各种树叶、冬天掉落的树枝,一年四季我都在不停的捡柴,树叶不放存放就紧着用,草杆子和树枝就整理整齐捆成一捆一捆的码放在茅房旁边。
树林离家较远,每次总想多捡些回去,当我捡满两大袋按得结结实实的柴火时,我发现自己怎么也拉不动了。小小的身体就那么拉一段歇一段,满头大汗的拉回去,那时候虽然贫穷,可乡亲们断不会舍得使唤子家四八岁孩子做活的,夏季炎热,更多的孩子是在树林里跳皮筋、跳格子和踢毽子。
我一瘸一拐的拉着两大布袋柴火,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就在一边起哄,喂大长腿,你嘴咋了,好恶心啊,喂,大长腿,你一瘸一拐的样子好好笑啊......他们一边跟着我一边说着一边大笑着,我像往常一样,默不作声。是的,在村里,我从来就不是被待见的孩子,我没有名字没有户口,妈妈心情好了会喊我小妮子、死妮子,心情不好了就是贱蹄子,骚逼壳子。我从小就见长,虽然瘦的皮包骨,可有双大长腿,村里的大人小孩都是喊我大长腿。
回到家以后,老母猪跑出了圈,拱坏了压水井,拱掉了厨房的门打翻了菜篮子。整个院子一边狼藉,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猪弄到圈里,又要打扫一切,抓猪赶猪的过程中,猪身上屎和泥的混合物溅了我一身,可是来不及悲伤,还要去邻居家压水挑回干着中午饭,一大家子的面条够擀一阵子。
来不及仔细梳洗就拿起扁担和桶去邻居家借水。挑水回来的途中由于承受不了重量,晃了一下,水晃到了身上。而这时三两个骑车的人们经过,原本已经过了胡同又折回,其中一个和另两个说道,哎呀,你看梁子家的大长腿闺女摔倒了,水撒了一身,真可怜,这孩子太能干了,说着就三人笑着骑车走了。
没有人能体会那一刻的心情,灰暗无助懊恼愤恨,那一刻忘了理智忘了一切,哭着叫着狠狠的踩着扁担,踩着踩着就哭了,趴在那一边泥水里嚎啕大哭......
去万达逛了一圈,今天下雨,买了点吃食,准备明天过节。孩子睡着了,就在更一段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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