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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半个世纪再爱你

法国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曾获龚古文学家,法兰西学院戏剧大奖等奖项,随着重要的代表作《情人》出版,杜拉斯风格风靡全球,一度形成世界范围内的“杜拉斯”现象,她别具一格的文风影响过无数中国作家。

这是一个关于不知什么是爱的年轻人和一位除了爱别无所知的老妇人的故事。有人明确认为,他们两人,一个是想侵吞遗产的小白脸,一个是昏了头脑的女作家。当文学巨人玛格丽特•杜拉斯六十六岁时,她为一位年轻人打开了她黑岩公寓的大门。1980年,扬27岁,他们相差39岁。

爱情,首先要去相信,然后才会遇到。

他爱着她的文字,爱着她字里行间那份从容的真实,她想完全拥有他,肉体乃至灵魂,占有着他,驱使着他,以她的方式彻彻底底得到了他。

她是他第一个爱人,他是她最后一个情人。

他开始试着给她写信,他从未奢求她的回信,可一写就是七年。1980年,她第一封回信中“你来吧”,只此三字却让他一步一步靠近,直到完完全全被她占有。他带着一瓶红酒,终于敲开了他的房门,开门的瞬间,她拥抱了他,如同久别重逢的故人,可,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噢噢,不不,她抽屉满满的信笺早已让她孰知了眼前这个男人,早在认识他之前,她就把他写进自己的书里。他放下简单的行李,说“现在,我来了,我就留在这儿,我别无所求,要么认识你,要么死去。”

杜拉斯给他改了名――扬•安德烈亚,这完全是她写的故事里面的人名,她想拥有他,许得让他改名换姓,让他忘了自己是谁,然后彻底占有他。

“你走吧,你什么都没有”“你只能回到这,你没有付住酒店的钱”“哦,陪我去奥地利飞机场吧”……扬从来没有选择权,就像没有权利选择为何要如此爱眼前这个女人,无数次说着要放弃,但终究还是舍不得。有好几次,杜拉斯觉得扬会抛弃她,但1986年的大病改变了事情的发展,扬每时每刻在她身边,达拉斯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都在,扬保护她,忍受他,一言不发,相比于扬,达拉斯更需要他。

她给他买了衬衫,却问店员认识自己吗?“当然,全世界都知道您”店员看着她,并再三要求给她打7折,走之前,却会给这家店写了一段很优美的文字。她会给他特地拍一部电影,仅在唯一一个影院上映,看着《大西洋人》,听着这份华丽的浪漫。

话一说出口,爱就以某种方式存在了。

杜拉斯可以是懵懂任性的少女,可以在任何时候做总让人出乎意料的事;她可以是个傲慢的作家,可以在总统面前说他没有自己出名;她可以是个孤独的女人,可以因为最好的朋友因为在书中提及自己的年龄而因此决裂……而扬•安德烈亚,只可以是完完全全接受她的男人。

世上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没有回忆,没有任何痕迹,没有时间,只剩下爱情,也许这就叫想念。

不好的事情,应该做的事情,扬是杜拉斯的情人,秘书,知己,司机,护士和伴侣,这种关系一直持续了16年,在1996年3月3日上午8点15分全部结束,而我还活着,对于他们的爱情,扬说“这不是一场美丽的艳遇,而是一件非常……非常神秘的事情。一场相遇,我总想起《广岛之恋》中的那句话‘我喜欢你,多了不起的事儿啊!’”

他看着她被送入公墓的洞穴,生命的剥夺是缓慢的,是无法阻止的。他把自己锁在公寓房间里,抽烟喝酒,让自己疯狂地长胖;他辗转于曾经和她一起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又开始写信,就像23年一样,每天都写;他又重新读了她所有的作品,然后感叹世界上竟有如此好的东西。

在这本书中,扬把这场惊世骇俗的爱情中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绝望的情欲、无法实现的欢乐、疯狂的嫉妒、酗酒、散步、漫无目的的游荡、发奋的写作、放声大笑……他余生一直生活在这场爱情的魅影里,直至2014年,死神将他带到杜拉斯所在的国度。

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奋不顾身向你靠近,心甘情愿为你奔波,义无反顾为你疯狂,自然而然成为习惯。

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颓败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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