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我理解了父母人到中年的不容易。 ”
1982年,临近春节前的半个月,我爸爸按往常每月10号给远在长沙福临铺的老母亲汇款15元,作为老人的生活费。当他填写完汇款单,把一叠5元,2元的面额的人民币交给邮局柜台的办事员,中年办事员微笑着说:“何叔,您又给老妈妈汇款了,老人家高寿?”“78”,忽然我爸爸触电般的收回手,说,“对不起,我妈妈......收不到钱了!”他冲出邮局,坐在街边公园的长椅上,两手抱着头,嚎啕大哭,像个走失了的孩子。
那年,我25岁,在衡阳师范专科学校就读,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我想第一个月的工资就是回去看看我的奶奶。没想到老人家在82年初寒风刺骨的冬天平静的离开了人世。我的父母,兄弟和妹妹都回了长沙去奔丧,没有告诉我,是怕影响我期末考试。我一直埋怨母亲对奶奶“不好”,现在奶奶过世了,还不告诉我。可是我看到52岁的父亲,斑白的头发,红血丝的双眼,一进家门就喃喃自语:”不记得了,我妈走了,我还去寄钱,老了没记性啊......“
后来,我理解了父母人到中年的不容易。我父亲1997年12月中旬白雪皑皑的一天,因为脑溢血病逝。他在弥留之际跟我母亲说:”把我的骨灰送回长沙去,我得陪陪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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