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明明决定不哭的,却总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泪眼汪汪。
友谊·父亲
我的同桌在班里也算是闺蜜之一了吧。母亲总是很晚来接我,我便习以为常的与同桌一起放学。但同桌事情很拖拉,大半天在楼等着也没有人影,寒风凛冽,尽管是穿着棉衣我也冷的牙齿上下打颤,风一阵阵地向我袭卷而来,我打了个冷颤。我一咬牙,迈着僵硬的腿看着楼梯那冰冷的石砖,心上好像有什么正在被冰冻。来到教室,已无几人。只见同桌的书包丢在地上却没见着人。我在教室前、教室后、教室里、教室外四处呼唤着同桌的名字,留在教室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我心生愤怒,我等了同桌从人多拥挤等到了了无几,这已经不是人数上的差异,而是人品上的。
身后有人拍我的肩,我一转头——是父亲!看着父亲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定在校外等了很久很久吧?父亲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我都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了。”这话说得十分平淡,但是从父亲身体佝偻的样子来看,我可以想象得到:一位父亲从放学就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女儿,视线紧盯着出校门的每一个学生,在所有陌生的面孔中寻找熟悉的面孔,专心致志。寒风吹来,时不时向手掌里呼出一口热气,两只手使劲摩擦着,恨不得能生起一把火来。风无情地向父亲刮去。
风不管是谁都是命的吹着,父亲的黑白发在空中飞舞。我很愧疚,我很无奈,我很伤心,我很自责,我泪如两行利剑划过惨白的脸颊掉落在地上。但我还是止不住地哭。
我知道,父亲已经老了,他的腿关节处有毛病,疼的整夜整夜睡不着,父亲甚至用手去拍,把腿打成了黑色……
泪千行……
姐姐·母亲
姐姐比我大八年。姐姐上小学时,我那时还是一个嚎啕大哭的孩子,当时我家正在造房子,家里穷得多不出一分钱。因此姐姐被学校里的同学看不起。我现在从姐姐口中得知,她当时一双鞋子穿得破成洞了还要穿,下雨天进水,姐姐不敢拿塑料袋将脚包起来防止水进去,她常被人笑话,自尊心强的不行。这鞋一遇水,泡久了容易发臭,姐姐经常被同学们嫌弃,甚至没有一个朋友。她年纪轻轻也已知道家里穷,父母更不会取钱给她买新衣服、新鞋子,或者是新的笔,她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听着同学嘲笑渡过了一天又一天。姐姐说当时的想法是让母亲买新衣服,哪怕是最便宜的、质量最差的都无所谓,只要是新的。她为此,直到现在还是一个很大的阴影。
母亲与姐姐谈心,我坐在边上写作业。她们讲了很多,姐姐到处抱怨,母亲到处想法子,我也一边写一边听着,偶尔发表自己的意见。母亲对姐姐的评价是二十几岁的人心理年龄像我一样只有十四、十五岁。母亲带着玩笑意味的对我说:“我说句不好听的。我要是哪天死了,我先想到的一定是你姐姐不是你。可能你不喜欢听这话,但我临死前一定会对你说‘你要照顾好你姐姐’。”我听完便笑了,我懂我小小年纪成熟的太早,懂得太多,知道的太多,接触的太多,我也懂母亲这话不是说笑,总有一天终会变成现实。
我只有不停的笑,为这“玩笑”捧场,嘻嘻哈哈不停的笑。但我心中像有刀割一样的痛处,心慌。我自我安慰的在心中说:那说明你比姐姐更有能力嘛,能让母亲放心啊。我不断冷笑。
我知道,母亲其实是在小时候没有去培养她、教育她、打扮她而后悔。母亲准备用剩下的时光为姐姐帮忙,弥补她自己的过失……
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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