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生于1965.06.06,这也是今年去给他看病才知道的),我的爷爷也是,然而这一代的我和哥哥虽然走出了农村,但也没有多大的出息,从小受那种环境的熏陶我们也像农民更多一点,我们深深地体会那种成长的无奈与辛酸,生活除了自己努力别无它法。
俗话讲农民的孩子早当家,更能体会上一代,可是我们兄弟俩却与父亲有着很深的隔阂,彼此之间的交流几乎没有,有些事只和没有上一天学的母亲说,我的父亲生性要强,年轻时候也算为自己的梦想拼搏过,然而在我眼里就是固执。从小到大凡是家里出现变故,都是我的母亲冲在前面看人脸色四处借钱,他为了他所谓的脸面一声不吭,就连我们兄弟俩上学的开支,都是我的母亲起早贪黑经营着小本生意大冬天站在大街上供我们读完大学,就连我的爷爷近八十岁了还在黄土里消耗着自己不多的岁月,我有时候是恨他的,恨他一个大男人没有自己应有的担当与责任,我不希望我的父亲有多么的厉害或伟大,我只希望他有一个伟岸的胸怀值得我用一生去缅怀。
直至今年才发现所有的耿耿于怀都可以释然,因为我们都长大了,他却老了。就在本月6月3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放下了所有,他生病了,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我还是以往的不以为然(因为他以前就隔三差五的生病),我想着也没有什么大事,当我去医院看到在病床上输液的父亲时,我内心的那堵墙崩塌了,我再也绷不住了,他178的个子只有103斤,他剃掉以前的长发短发上的斑白,以及那双浑浊的眼睛,我原谅了他,或许是原谅我自己吧,我们俩进行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交流。医生告诉我父亲胰腺可能出了问题,我清楚的知道这个病人财两空是常有的事。我们生活在一个小城市,我和妻子都拿着两三千的工资,供着房贷还养育着一对儿女,生活本来就紧,然而内心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给他治病,尽我最大的能力走到哪算哪,我们决定去西安(后来听我母亲讲,他说自己的病严重了就不治了),这次我做的主。那天回家路上我说不出的难过,将摩托车停在河坝边,背对着人群,连墨镜都没有摘,没有发出声音的蹲在路边我哭了,这是第一次我为我父亲而哭。
不幸中的万幸的是,我们都被命运开了个玩笑,去西安后检查完是被当地医院误诊了,回来的路上我们都笑了,现在或许我还不了解我的父亲,但我已是两个孩儿的父亲,父亲终归是父亲,父母在人世尚知来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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