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夺目的彩色一时间争芳斗艳,升起,再陨落 ”
下午五点,是拜堂的吉时,村口的祠堂里挤满了人。我听婶婶她们说,上一次看拜堂礼还是十几年前,村里已经许久没有办过像今天这么热闹的婚礼了,这次,陈桑还特意去请了村长来替我们主持。
村长伯伯我去年见过,总穿着一件藏青色的中山装,一脸的不苟言笑。
拜堂礼开始,村长站在祖宗牌位前面,我和陈桑一左一右的立在他旁边。他一改往日的古板形象,换上了一套灰色的西装,裤腿和袖口都有些肥大,里面搭配的那件黑色的贴身秋衣,整个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村长清了清嗓子,把头发向后捋了捋。
“吉时已到,新人行拜堂礼。”
村长伯伯操着一口纯正的贵州方言,还特意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把尾音拉的老长,引得底下掌声雷动。
“一拜天地。”
陈桑拉着我,转过身来,面朝人群,对着天地磕了一个响头。陈桑见我有几分拘谨,把我的手扣在了手心里,我们深情对视,底下响起一片闹哄声。
“二拜祖宗。”
我学着陈桑的样子,转过身去,对着祖宗牌位行磕头礼。
“三拜父母。”
陈桑牵着我走到叔叔阿姨跟前,齐声叫唤:“爸,妈。”
阿姨一时间热泪盈眶,她微侧过身子,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朝着我们直点头。老妈也站在旁边,她抱着楠楠,指着我们说:“楠宝,爸爸妈妈结婚了,高兴不?”
楠宝十分配合的挥舞着小手,似乎也在为我们庆祝。
我们弯下身子正要跪下,却被叔叔一把搀住,叔叔嘴上的胡子随着嘴角有弧度的在抽动。
“意思到了就行,就别跪了,快起来。”
三位长辈纷纷掏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塞在了我的外套口袋里。
“送入洞房!”
村长伯伯话音刚落,底下一片喧哗。
“闹洞房去了,快快快。”陈桑的那帮哥们早就做了准备。
我们进门时,房间里的音响开的震耳欲聋。我前脚刚踏过门槛,陈桑就被一帮子人给拦到了屋外。
“桑哥,想见嫂子,得意思意思。”
陈桑那几个发小笑的贼眉鼠眼,食指和大拇指反复摩擦,提醒陈桑拿出诚意。
还好陈桑早有准备,从后袋里掏出一大包红包,撒在了地上,一帮人抢的“头破血流”。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们闹哄哄的样子,也是笑的前仰后翻。
陈桑坐了过来,把我一把揽在了怀里。
“这下,你就得踏踏实实做我媳妇了。”他对着我的额头狠狠亲上了一口。
“咦,桑哥,急什么呀,弟弟们还在呢,你注意点,带坏小朋友。”
有人站在一旁起哄道。
我一时间脸颊滚烫,不好意思再看周围的人群,只好捂着脸扑到了床上。
那群人“识相”的窜了出去,“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们,接下来是我们两人的私人空间。
房间里响着躁动不安的DJ,我和陈桑躺在床上,心也躁动不安的跳了起来。
身下大红色的床单映在陈桑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性感诱惑,我们慢慢挪动着身子,脑袋终于凑在了一起,陈桑噘着嘴正准备亲下来,这时,窗外想起了一阵诡异的哄笑声。
陈桑挠着脑袋喊了一声“我去,你们这帮家伙,真的是......”
说着,他随手拿起一个枕头,往窗外砸了过去。
“桑哥,怎么不亲了呀?继续啊,我们还等着看呢。”
窗外探出了一个脑袋,笑的一脸的玩味。
我这才知道,幸好我俩及时刹车,要不,就弄成现场直播了,窗户外面,一个个臭小子正看得热血沸腾的呢。
我扑在床上不敢起身,陈桑也略显尴尬,他走过去,气冲冲的把防盗窗锁上,对着窗户外面一阵喝斥:“你们这群家伙,不学好,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接下来的画面,脑补......
本以为就该这样结束了,半夜十二点的时候,阿姨带着一帮子婶婶们过来,说是要唱山歌助兴。
陈桑拉着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群婶婶们对山歌,哪一方对赢了,我们就发给谁一个红包。我虽听不懂她们唱什么,可光看着这热闹氛围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这个夜晚,我们彻夜未眠。凌晨三点左右,陈桑又送了我一份毕生难忘的大礼。
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拉着我直奔后山。那块大石头上已经摆好了两张小板凳,一看,就是提前作了安排。
我们坐在小板凳上,陈桑打了一通电话。
“大明,我们到了,开始吧。”
我有些好奇,问他:“什么呀?搞得这么神秘。”
陈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马上就揭晓了。”
嗖的一声巨响,震彻山谷。绚烂的烟火掩住了整片星空,那夺目的彩色一时间争芳斗艳,升起,再陨落,一切都那样的美好,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
“老子这次下了血本了,光烟花就买了五千块钱,你可别说你不喜欢哈。”
陈桑看着我,眸子里透着得意。
我只觉得自己每一寸骨头里都洋溢着幸福,这场只属于我的烟火,真美!
“好看,我喜欢。”我轻声说。
“什么?大点声,爷听不见。”
“我说好看,我很喜欢。”
“那你不表示一下?”陈桑一脸的戏谑。
我猛地朝他的脑袋拍了一下。
“浪费钱你还有理了?”
陈桑护着脑袋一脸的委屈样:“你这女人识不识好歹?我为了谁呀这是?”
我们就这样,在这片绚烂的烟火下,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爱在悄无声息的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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