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室里,面对着母亲和弟弟,我心中的滋味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泪水差点蹦出来,幸亏我及时制止了。
未成家,没立业,小我三岁的弟弟有着阳光般的笑容。而我,面容黑瘦,愁云密布,我们俩就像春天里含苞待放的花和秋天被风霜侵打过的草一样,怎能不让我自惭形秽呢?但是有一种东西,把我们俩紧紧地连在了一起,那就是亲情。
“二十四五了,应该有一定的责任和目标了。”我有些窘迫地对弟弟说。我不敢理直气壮,因为我不如他,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我就已经步入了高墙,我还有什么资格斥责他呢?但是看到他现在这样毫无生气的生活,我有些气不过。毕竟我已经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不幸,就希望他能好一点,以便弥补我带给父母的伤痛,可是他也一直让父母操心。
“有些事,只要自己争取,就会成功。不争取,光等,也许机会永远不会来,也许就在你等的一瞬间,时机就溜掉了。不如你先做点什么,钱不够让爸和妈帮你去借,只有尝试了才知道自己成不成对吧?”
“唉,看看再说吧。”他的目光在逃避,语气也显得不耐烦起来。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你,虽然我现在还不如你,但是今天你就算是生我的气,我也得说。”我看着他。
弟弟看了妈一眼,对我说:“你想到哪去了?我生你什么气?”
母亲一直没吭声,坐在那静静地听我们谈话。看着母亲的满头白发,我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痛。
“那好!我不希望你继续这样北漂下去,你也不要抱怨现在还没有赚到钱。钱赚的多少无所谓,多赚多花,少挣少花,我希望你有自己的事业,懂吗?不行就让爸找人给你托托关系。”
“哥,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是让我干什么啊?我大学毕业了,换了不知道有多少工作了,现在也不知干什么好,还是先将就着来吧。”他有些惭愧地对我说。
“人活着,就要有奋斗目标,我们肩负的使命就是好好地生存,生活。为了明天更好,我们要不懈地努力,因为我们已经错过了昨天,就不应该再荒废今天了。只不过,明天的你或许会成功,而明天的我可能还要在这里度日如年,但是总有一个明天,我会除去身上的枷锁,重返红尘。我不想你为别人打工,就是不愿意让你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我曾不逊于人,骄傲自大,在这里不也一样夹着尾巴做人吗?人活着,就要活得磊落,与其四处漂泊,不如静下来做点事业,哪怕是很小的事。”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情绪也有点激动,泪珠在眼眶里翻腾着,就快落下来了。
“我因为贪慕虚荣,在人生的旅途上,坐过了站,我知道你对浮华不感兴趣,但是我不希望你为了生计而看别人的脸色。我希望你有自己的事业。”说完我再也控制不住眼眶内翻腾的泪水了,就像洪水一样涌来出来,流了我一脸。母亲在一旁抽泣,弟弟眼圈也红了,突然我们都沉默不语了,气氛一下子寂静了,耳边能听到周围的说话声。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只要以后好好干,不就行了么?就算是咱们起步晚,,我相信,也不会比别人差。我和你爸商量着,明年把房子装修了,你们俩一人一半,等你明年回来,住着也舒服。”
“妈,我申明一点,房子我不要,给二子留着吧。我说不上什么原因,总之我就是不要。小的时候我不懂事,但是现在我长大了,说出来的话都算话。”我郑重地向母亲和弟弟表态。
“你看你,怎么了,一家人住着不是挺好的吗?”母亲强颜欢笑地对我说,显然我的这个决定,让她感到不舒服。
“是啊,哥,先别说这些没用的,等你回来出来再说。”弟弟也赶紧地说。也许我的这个决定,让弟弟感到惊讶。
“话我先撂倒这,我说到做到。”我斩钉截铁地说。
又唠叨了一会儿,会见结束了,我挥着手和家人道别。
人世间,最为真切的就是亲情了,别的什么都可以抛弃,唯有亲情永远不会丢弃。叹世间多少亲人,因财物而生疏,僵远啊!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我和弟弟的身上,财物再好,也比不上亲人之间的感情,因此我做出了以上的决定。
也许我的决定是对的。
我觉得我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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