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故乡的游子,记忆中总是少不了故乡的一景一致,时间久了,故乡也在心中独居一隅,挥之不去的记忆越印越深。
——题记
身处于车水马龙喧嚣的大城市,映入眼帘的永远是高低起伏,姿态万千的群楼玉宇,装饰的大多是五颜六色的油漆粉刷,琉璃瓦点缀的楼层少之又少,稀松如锥,立于群楼之间似夜明珠一般,闪闪发光。最显而易见的时候是夕阳西下,一抹光芒斜照在琉璃瓦上,所折射出的彩光光彩夺目,当看到这些艳丽的琉璃瓦时,又有谁会想到故乡的大红瓦,它虽然静静的躺在故乡每一家的屋顶上,又有谁刻意的观察过,在意过?
每当看到那精美的琉璃瓦时,想起故乡,每一家屋顶上那沟沟壑壑,排列整齐的大红瓦,无形中在我的人生道路上铺垫出长长的轮廓,任思绪放飞在记忆的海洋里。
那静静躺在故乡屋顶上整齐的大红瓦,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上布满了青苔,而曾经的殷红逐渐演变成了青灰色,可它曾经周身那殷红的颜色,却已深深的铺满了我的心底,不知不觉中幻化成一缕难以抹去的乡愁。
记起我小的时候,只要听到谁家盖上房,就迫不及待的等立木上梁的日子,因为那天会有洋糖吃,小时候洋糖可是最美的零食了,也是最犒劳自己嘴馋的时候,想必我们这一代的八零后都深有感触吧。那个时候谁家盖新房,可是轰动全村的一件事,同村的乡亲都会不约而同,喜笑颜开的来帮忙,左邻右舍们在一起干活,有说有笑,那场面热闹非凡,最快乐的要数我们这些小孩子,不只是管饭有糖吃,其实更在乎的是木工丢在一旁弃之不用的小木头块,我们这些小孩子捡来后会做成各式各样的小车车,在当时的年代,那可是最精美的玩具了。
上瓦一般在下午进行,通常屋顶上盖好麦草泥土之后,找几个有力气个大的年轻人,站在房檐底下,将身后整整齐齐的大红瓦一片一片的往上扔,上面同时有几个接瓦的,一片不落的接住,在传给后面铺瓦的,这样的工作一气呵成,彼此之间配合的相当默契,而如今这样的场面只有在记忆中看到。
那一片片躺在故乡屋顶上的大红瓦,几乎被人遗忘,而它从不彰显自己,炫耀自己,只是稳稳的,静静的躺在那里,抵挡尘世的一切灾难,任狂风发作,大雨倾盆的侵蚀,而独有光滑的外表滑走了它们的肆意,它永远是讷讷的,稳稳的,静静的躺在那里,如慈母温暖的怀抱,如严父结实的身躯,承载了一切,保护了一家的平安。
故乡三九寒冬的雪月,一场大雪的骤降,田间村里一片银装素裹,似冰雪的世界一般。而村里屋顶上大雪未盖住的大红瓦,白雪皑皑中露出的点点殷红,似大自然刻意点缀的一般,瓦楞间白中透红,斑斓可见,布局合理,轮廓分明,尤其是色彩的调和,红白相间,毫无瑕疵,将最美的一面展示的淋漓尽致。
雪霁天晴后,和煦的阳光照射在瓦沟的积雪上,折射出的七彩霞光,舞出了绚丽的光芒。阳光渐暖,雪随之慢慢消薄,那隐藏在白雪下的大红瓦若隐若现,偶尔几处鸟叫,一缕清风微拂,袅袅炊烟依偎,远远望去,胜似一幅暮霭炊烟雪景图,以纤尘未染,而妙的天然自成。
去年冬天回家,又逢雪落,当立于屋檐下,看着屋顶上冰雪消融后顺着大红瓦一滴滴,滴落的水珠,最终落在屋檐下那因常年雨滴滴落出的水窝里,溅起水花来,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接一捧,那渗入手心的冰凉,勾起了儿时的童趣。站在屋檐下,看着滴落的水珠,滴落在心灵深处最纯洁如玉的记忆之珠,令人无限的回忆,小时候不单单像我,也许我们这些农村长大的八零后,大多都经历过屋檐雨滴痴情的泼洒,而这份印在心底最深处的印迹,早已在我内心的深处闪闪发亮。美总是和岁月相连的越久越醇香可人,尽管岁月的旖旎拉远了我与故乡的距离,站在天的另一边,心却如幽兰般的静静的守候的故乡的那一方。
离开故乡之后,自己就像一叶扁舟,漂浮于一望无际湛蓝的大海里,一路航行有大风大浪不断的侵蚀,浮沉不定,但每每想起故乡的大红瓦,那一抹记忆中的殷红,便又乘风破浪,直挂云帆济沧海。
(原创作者:落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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