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喜海边垂钓之翁,在海边钓到一条鱼儿。鱼儿活泼乱跳地挣扎着,大声嚷道:“错啦,错啦,我是来这里串门的,不是这儿的鱼。难道你没看出来,我与它们不一样吗?”
渔翁甚是惊讶,仔细一看,确实有点不寻常。说道:“鱼儿,你说与它们不一样,但据我看来,除了外形有点美丽,其它并无两样,你来自哪里,游到何方,与我何干,我为垂钓而来,你为诱饵上钩,正合我意,何错之有?若言有错,也是你贪吃之错”
鱼儿道:“此言差矣,你老细看,诱饵可减少半点,我眼岂是一般之睛,虽不似大圣之火眼金睛,但也不似他鱼拙眼,视龙睛为核桃,视远年的红肿溃烂,为”艳若桃花“。俺可犀利的很,俺是看你垂钓时,颇有柳州风骨,姜公仪态,非等闲之辈,性情中人,故尔循钩而缘。试探。”
翁听之甚喜,他把俺比做柳公雪钓,太公直钩,俺哪里能与他二老相比,捧杀俺,好让俺放过你罢了。说道:“看来你也是灵物了。既有些来历,像你应生长在西湖,富春江之类的水里,或栖身钟鸣鼎食之家的池里才好,怎在这混杂之地经风历险,浪卷潮涌地流离颠簸。”
鱼儿一副失望的样子,说:“刚才看你面对大海,娴静悠钓的形态,简直和你现在谈吐判若两人,俗气的很。”
翁见其不屑,忙道:“鱼儿,你既然说自己有些与众不同,那你定是来自东海龙宫或海的女儿那里了?”
鱼儿愤然道:“难道你就只知道那两处地方吗?一个儿科乐园,一个跳大神的地方。想来你也猜不出俺的身世,实话告诉你吧,俺本是跳龙门过来的,还没来得及蜕变,就被黄河冲来了。希里糊涂地游了几遭,日依山尽之时,随黄入海流来,还好,这比鹳鹊楼上看的还来劲,有点曾经沧海的感觉,以前确不知海,当然,更不知你了,算是三生有缘吧。”
翁心乐想,如此灵物,何不把它带回家里,陪俺聊天,谈天说地解闷,岂不美哉,悠哉?
鱼儿见其久不语,心里甚是忐忑,他意欲何为?动什么歪脑筋呢?人言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他钓鱼之翁却为鱼?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在人砧板上,低头也没用,随他。
翁带鱼回,置一缸内,又放绿藻若干,美石数颗。鱼儿心放,不再挣扎。
翁笑道:“感觉如何?你意何想?俺居茅庐草堂,绳床瓦灶,比不得红楼西厢,宫廷殿堂,让你失望,还望见谅,想必你也不知道俺的日月,俺南山种豆,带月荷锄,秋江点数,白鹭沙鸥,虽一天地农夫,烟波钓叟,但闲之时,也似漠兄,一只鸡,一对鹅,半瓶杜康,甚是快活……”
鱼儿偷笑,还好意思说自己,大言不惭的,自娱自乐而已。
于是笑道:“如今庙堂,乾坤朗朗,大好时光,你却居此江湖之远,独善一身,空叠岁月,孤芳自赏。何不展抱负,施愿望,利天下,以康达万象。况不知玩物丧志否?且限我之自由,与凡夫俗子何异,真真大言不惭,令鱼汗颜……”
鱼儿不吃不喝,气生之状。渔翁不宁,禅师般若有所悟,岂能因己一心赏之私,限鱼儿之翔,于是意决把生来放。
还是那个老地方,天气和那天一样,翁捧瓮往。鱼儿恋恋不舍,心想,他日再来,看你是否变样,果若我言,不枉相识一场,来生投胎为人,愿坐此津,千年守望。
这时,只听翁高歌引亢:
吾居滨海兮,天涯海角。海水畅然兮,凭阔而跃。千年一回兮,涛声依旧。烟波钓叟兮,岁月悠悠。岁月悠悠兮,非吾所求……
那声音似天籁悠飘,直至九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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