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很少有人没经历过学生时代,经历过学生时代的,很少有人不讨厌考试。如果经历了学生时代且又对考试无比热爱的,除了学霸就是变态。很明显,我哪个都不属于。
密密麻麻的数学题几欲让我崩溃,但更让我崩溃的是平时上课走得慢吞吞的表,此时意外的跑得飞快。看着周围奋笔疾书的学霸们,油然而生一种倾佩!随着时间的流逝,旁边的那位美女几乎要哭了,显然是写不完了。相比之下,同样空了大半边卷子的我很是淡定。
终于,监考老师类似死神般的声音响起,考场里嘘声一片。众多考生表情各异,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啊。
我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考数学就是谋害人生命的事,我真怕再考几次我就翘辫子了。
“顾浅溪,这次考砸啦!!!”我微微转头,皱皱眉,死死盯着那双紧抓着我胳膊的手。说是紧紧抓着绝对是有依据的,胳膊上犹有阵阵痛意。我不着痕迹地掰开那双手,干笑道:“呵呵,是吗?”并轻轻揉揉那块被捏疼的地方。
“哎呀,怎么办呐?死定了!!你不知道,我错了一个选择题!啊!杀了我吧!!”我微微有点汗颜,这番炫耀也实在太明显了吧!!!于是,无奈道:“我错了四个,你那一个又算得什么?况且,我后面的题都没怎么做呢。”
我确实是要佩服这样的人的。她无视我的话继续道:“怎么办?一个啊,我的五分!!”此时此刻,若不是我比较坚强,定叫她打击得痛不欲生了。好在本姑娘一向乐观洒脱,对这样的事自不放在心上。我定了定道:“嗯,错的是很多啊。你自己悠着点吧。”遂起身拍拍她的肩,越过她走向门外。
这一次,她倒是很识趣的没有跟上来。
呵,到底是不够成熟,不知这炫耀其实也是分层次的。最次一层便是“哎呀,好像比你的好很多哦”,大抵这样的话都会换得一记白眼;稍上一层便是“错了一个题诶,好差啊”,呃,这样的话若是碰不上我这般宽容洒脱的人,大抵会招来一顿臭骂;当然,最高一层便是不用说什么,等别人来说,让别人来羡慕,既达到了炫耀的目的又不会被编排一番。实则,这最高一层是算不得炫耀了,一般这般低调的人都是不屑于做这样的事的。
每次考完试都是有这么些个不识趣的人前来挑衅,遇上姐心情好自然不与一般见识,偏偏撞枪口上的,那也休怪姑娘我心狠嘴辣。
可惜,人心险恶,终究我也没能防得住那背后的一刀。
我曾以为,所谓朋友就是共患难的人,便是做不到这一点,却也万万不该是背后落井下石者。我不知道,是我高估了“朋友”一词,还是当真长了双狗眼,落得这般下场,实属活该。事到如今,我除了感谢又能怎样?我断断不会以那种极其卑鄙的手段报复,但却也不会这般轻易就宽容。“一笑泯恩仇”,我却只能做到“一剑泯恩仇”,不让对方获得同等的伤痛便不会轻易罢手。
————浅溪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我的朋友?呵,好一个“朋友”啊!
我站在教室门外,听着里面那一声声的刻薄话,这双脚竟不知是该踏进去抓个正着,还默默走开为妙。这是我从不曾经历过的,不知人心险恶竟也到了这般地步。
“怎么不进啊?”正在门口犹豫时,碰上了正回来的莫璇,我友好地笑笑道:"那个,教室有点闷,我出去走走。”她点点头进去了。
下了楼我却不知该向往何方,只得胡乱在操场上一个人逛逛。
“她也没多厉害啊,这一次不是照样也考那么差劲吗?”随后伴着一声轻蔑的冷哼。成王败寇,当真如此,这报应来的太快,确然有点始料未及。只是没想到,我自以为掏心掏肺的对她,没有半点有愧于她,却如今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一双冰凉的手捂住了我的眼,接着便是一声轻笑,“啊,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又在这装深沉呢?”抬眼便看到苏夏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直直地看着我。我轻轻的摇头。她看我这般没了言语,丝毫不如平时的伶俐机灵,急急道:“哪个家伙惹到你了?这么失魂落魄的。”
我没答她,只是凉凉的问道:“你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就那么薄弱?”
“当然不是,要看对谁了。要是遇个狼心狗肺的,你就是掏心掏肺对他,人家也不见得领情;倘若遇见个真性情的人,自然不会让你失望的。可要真是有那般狼心狗肺的,便是被伤害了也就当被狗咬了,你也知道,人与畜生实在是没什么可计较的。”苏夏的这一番话说得很巧妙,既解答了我的问题,又给了我答案。
“怎么就净碰的是畜生啊!”“谁说的,不还碰到我了吗?我就不是!”我看看她,半开玩笑道:“哎呀,这可难说哦。”苏夏撇撇嘴,半晌道:“我们都这么大了,有些事是要明白了。高三了,比不得以前,没那么多时间容你悲伤,往往是受了伤,还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努力在这条路上拼搏着。兴许,时间久了,便也不记得悲伤的滋味了。你要永远记着,不要执着于不该执着的。有些人,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也许只为给你诠释‘畜生’一词,实在不值得留意。我记得你一向很洒脱的,今天却又怎么这样看不开。”我笑了笑道:“可能最近有些累,难免胡思乱想。”
苏夏定定地瞧着我道:“别太拼了,身体要紧。”我笑笑道:“没事,我有分寸。”
“恩,该说的都说了,那咱们也该上去了,时间不早了。呆在这孤零零的跟失恋了似的。”我身形滞了一滞,随即回道:“走吧。”
他们说人始终是嗜血的动物,我以前是不信的,现在却有些信了。我不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就是这样长大的,看着信仰崩塌,看着曾今所以为的那些都不复存在,所以慢慢变得圆滑,变成令自己最不齿的人。
我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像是一名归隐许久的战士,如今又回到战场,不由热血澎湃。杜凌歌,我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了。此后,都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
————浅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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