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能看得到她不停滑下来的泪 ”
石艾丽与徐杰持续冷战了好些天,没人打算和好,亦没有人提出分手。
不过这妮子十足是头犟驴,明明整天魂不附体,嘴巴却比石头还硬。她甚至给我和杨扬下了死命令,谁敢在她面前提一句徐杰的名字,这个冬天谁就得代替她充当小电驴的司机。一想起那刺骨的寒风吹的腮帮子发麻,别说就一人名儿了,就是封了我这张嘴都不是什么大事。
“你慢点,等等我,你说说今天老大那话是不是在夸我?很明显,我这个月业绩已经成功超过你啦”,杨扬得意的追在石艾丽身后,脚下的高跟鞋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
“你说一路了不烦吗?屁大点事从下班一直念叨到现在,你要想吹嘘找林夕去,我烦着呢”,石艾丽一脸的不耐烦,她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去到“老地方”取出钥匙,然后仓皇的开了门。
“你打住”,石艾丽站在门后固定住房门,伸手将杨扬挡在了门外,“我晚饭不吃了,你俩都别叫我,我要睡觉”,说着她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
“你看看她,林夕,简直就是更年期提前,哎,你要是想那个姓徐的了你就去找人家啊,冲我俩吹胡子瞪眼算什么,你不吃,你有种以后都别吃”,杨扬拧着脖子朝房间里喊,那架势颇有些泼妇骂街的神韵。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啊,她这两天心情不好,惹怒她了,咱两都没好果子吃”,我把杨扬揪到了一边,示意她闭嘴。
“啊——草尼玛,草尼玛,去死……”
突然,石艾丽的房间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跟杨扬闻声立马赶了过去,站在门外狠狠的拍打着房门。
“开门,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那一刻,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我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不然凭石艾丽的性格断然不会如此失控。我甚至想到是不是跟徐杰有关。
石艾丽打开了房门,她虚弱的站立在门口,头发蓬乱,眼睛泛红。
“发生什么事啦?徐杰要跟你分手啦?”杨扬抓着她的肩膀问。
“我家进贼了”,丽的眼神空洞的有些可怕。
“什么?那赶紧报警啊?你哭有什么用啊?”说着杨扬慌张的掏出了手机准备拨通电话。
“是刘涛,是他,他就是那个贼”,丽只是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眼泪便从她空洞的眸子里落了下来。
“刘,刘涛,不会吧?”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丽的脸。
“怎么不会,肯定是那孙子,前两天丽不肯借钱给他,那孙子就上门来偷,除了他,还有谁能干出这么龌龊的勾当?”一提起这个人杨扬不觉面带嘲讽。
“那报警吗?”我怯怯的问。
“报,为什么不报,上次就不该心慈手软,早该抓他进去关上一阵子,你看吧,现在手又伸回来了?你说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这男人简直是极品啊!”杨扬有些气急败坏。
说到这,丽似乎反应到了什么,她微愣了一下,一口气冲到房间里,从床底下摸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月饼盒,她颤抖着手掰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照片,然后狠狠的用手撕,她吃力的扯了半天也没见照片碎裂,便随手在窗口摸了一把剪刀狠狠的将那照片剪碎了。
我能看得到她不停滑下来的泪,还有她此刻内心的愤怒与绝望。
我看着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幸存的那一片上有两张年轻的笑脸紧紧贴在一起,照片上的刘涛留着标志性的齐耳短发,只是看他那满是宠溺的眼神,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的。
丽坐在地上放声痛哭,那哭声,仿佛要将人的心脏碾碎一般。
“别哭了,你别哭了”,我和杨扬蹲在地上替石艾丽擦拭眼泪。
“你怎么确定是他干的?”我的声音轻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呵”,石艾丽冷笑了一声,“不是他还有谁,有哪个贼偷东西偷的这么顺手的?连门锁都不用撬,上来就知道我把钱放在什么位置,最重要的是,那条项链,连那条项链也不在了,除了他我也想不出是谁了”,丽此刻的语气冷静的有些出奇。
“报警吗还?”杨扬试探性地问。
“算了,算了,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他的,也好,一点念想也别留下,就当我白瞎了那些年”,丽将垂下来的刘海别在了耳后,看着我故作镇静笑了笑。
这一刻我甚至有些可怜她!刘涛爱过她吗?爱过吧,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毕竟丽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没爱过吧,在我看来,一个真爱过的人,又怎么忍心亲手去摧毁仅存的那点美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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