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棉花把冻僵的初生小兔子包好放在太阳地里 ”
亲人留给我们最珍贵的就是深深植根在心底的,让藤蔓有所依托却又可以自由生长的那棵树,这棵树就是血脉的长成,是我们这些藤蔓在人生中获得的最好礼物。
曾经有位少年在县城的重点高中上学,住在学校里靠着学校发的补贴独立生活。中午时分,他还坐在教室里看书,手边丢着啃了一半的馒头。窗外春日撒在一片狗尾巴上,白光被甩来甩去,把天的眼都晃花了开始流泪。“下雨了!”同学冲出教室收衣服去了,少年却没有起身,吃完馒头继续在本子上不住地写字。他忘了他早上把他的棉袄棉裤放在外面晒了,看样子第二天还要拿出来再晒,身上的单衣又要再穿一阵子了。到了周末,少年总是觉得学校太吵,他会到坟地去看书背英语,因为他觉得坟地比较安静,适合学习。只有内心纯粹和坚定的人才会摒弃空虚,把萧肃当作安静,只把心思放在书里。除了看书学习,少年还是一名积极分子,他总是充满干劲儿,夕阳西下,一群人在校园里割狗尾巴,少年直起身子擦汗,太阳把他的脸晒得红彤彤的,像小丑的腮红,在汗里一点点融化。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他的家里多了一张嘴,这张嘴除了吃只会哭,这就是他的第一个孙子。这个孙子在他退休以后因为忙于工作的儿子和儿媳而成了他的“拖油瓶”:他不厌其烦地教写毛笔字却从不逼迫;他教背的三字经和弟子规好像是开启了一个人对于古文最初的触感;他还会在睡前讲故事,这些睡前故事是让没有电视计算机的小孩乖乖躺下的法宝,这些故事的内容有蛤蟆变状元,有吃西瓜皮的状元,有拜师学艺成大侠的穷小子,这些奇妙情节常常让小孩精神百倍,而说故事的人哈欠连天,小孩不肯罢休,直到听到鼾声,小孩才会望着屋顶琢磨蛤蟆怎么才能“摇身一变成了美男子”;他在冬天的院子里堆雪人挖雪洞,那些白雪也许是小孩一生中最纯净的雪了;他会在晴好的天带小孩去郊外翻跟斗捉蚂蚱,草丛里蹦来蹦去的蚂蚱不知道是否怀念那些稚嫩的拱起的小手;他总是喜欢种植植物和水果,那时没味道的无花果好像已经在某人的味蕾里潜伏了好久,如今觉得日久弥新;他特别喜欢饲养小鸟小白兔小鸡,他的孙子曾经用棉花把冻僵的初生小兔子包好放在太阳地里才去上学;他会扎各种纸鸢,他会亲手绘画亲手试飞,他的孙子总记得那些纸鸢都有着长长的尾巴。
这就是一个爷爷奶奶带大的孩子给他的父母说的故事,一些在他们的生命中真实发生但他们却“不知道”的故事。总有一天父母也会变成爷爷奶奶的,在那之前,我们要一起多多去爱现在的爷爷,毕竟奶奶已经离开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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