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梦境中极尽探寻之时,阿婆不知道何时坐在轮椅上在房间的那个角落。此时她幽幽地声音传来:“乖乖,起床了…赶快起来上班啦…”天呐!那个工作我已经尽半个月没有去报道了。极不情愿翻过身子,透过朦胧睡眼,指针隐约停留在七点。
九点钟的时候,在母亲的催促下我不得不起来了。那阵睡梦中的呓语早已不见踪影,我看了看阿婆,她依旧坐在轮椅上,吃完了早饭,摇头晃脑地聚精会神看新闻。我猜想她睡觉的时候一定会张着嘴巴,前天夜里我听到她发出的声音,如同长舌鬼爬了十八层楼梯急促地呼吸。等我吃完饭后,阿婆就被母亲抬到了床上。早饭时起床、午饭时起床、晚饭时起床,而我累了便要上床。
她说着说着话,话语逐渐模糊。海水淹没了她的头颅,她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突然表大,后来越来越小。
"宝贝,你在哪里上班?"我在永泰路。“中午早点回家吃饭。”知道了。"宝贝,你在哪里上班?"我在永泰路。“中午早点回家吃饭。”知道了。你怎么又打我电话了。想你。……你怎么又打我电话?想你。"宝贝,你在哪里上班?"永泰路。“中午早点回家吃饭。”知道了。
母亲是个保姆,而我暂住在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自从我的到来,就为这个家增添了一些生气。她总是爱打电话,也总是爱笑。笑得时候牙齿露开,双眼眯成一条线,不过笑得声音和哭得声音很像,所以我经常分不清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我从厨房里把米饭端出来时,发现忘了拿筷子。这时刚好走到厨房和饭桌的中间。我就愣住了,我是该端着米饭返回拿筷子,还是走到饭桌前把碗放下再回厨房拿筷子,还是把 碗先放下回去那筷子,还是让老妈给我拿筷子,还是拿老妈的筷子,我为什么没有拿筷子。
初春时节的天空灰暗,各种颜色的人来车往更白一些。阳光照在空气中,更加白了。我移动着脚步,静止的樱花睡去。
凌晨时她在电话里温柔地说道“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我为了安心睡觉,起身在一个离异的老妇人额上轻轻一吻,对于我曾未吻过的那个天使,我是爱她的,我不能爱她,我愿意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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