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一天,睡得天昏地暗,傍晚睡醒以后,草草扒了几口饭,突然心血来潮,旱鸭子想尝尝游泳池水的味道,于是早早骑着小电驴一路向西。哦对了,摩托车考试好像又挂了,不管了,下周练习练习再去补考吧。
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是名副其实的路痴一个,在这个小镇呆了三年了,依然不认识到那里的路,只是依稀记得,去过一两次,并不远。但不知怎么的,我的大脑并不情愿把路线记下来,并不情愿让我去。
由于技术原因,我并没有开上大马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是穿过了一条条小巷,靠着残缺不齐的记忆碎片导航着,四处转悠,当日暮已过,夜色分明,我还是没能找到去那里的路,开着来着,便逐渐放慢了速度,那时候我终于想明白了,为何吾如此强大的大脑居然没能记清一条简单的路线,原来是,在恐惧之下(不会游!泳!)心血来潮完败!
夜色笼罩下,老旧的小巷总是别有一番风味,巷子还是这条巷子,路还是那么窄,两旁的屋依旧沾满岁月的痕迹。可是,在朦胧的夜色下,一切仿佛如此如梦如幻:小巷行人,路灯,月色,星空。老树老屋,小桥水沟人家。但是没有枯藤和头晕的乌鸦,只有我和我的小电驴。
不知不觉,转着转着就到了,看着那大门口,记忆之雪崩塌一发不可收拾,我没有进去过那里,可是,我记得那里的围墙,是一条一条的铁栏杆,老旧有锈,两年以来,第一次看到你,就是隔着这栏杆。在伸手靠近你时,目不停地转睛。往里边瞟了几眼,左边是一个篮球场,右边一个环形塑胶跑道,中间一条长长的校道,两旁老树环绕,学生三三两两,有牵着手的,有没有牵着手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牵到你的手,哦不对,是碰到。
好像有那么一次吧,我算是进去过了,其实也不算是吧,就过了大门,在门卫警惕的眼神中,就在那里赖着,说过来看看你的嘛。
夜色中,你悄然而至,身后闺蜜如云,我不知所措,脑海中练习过上万次的设想对白瞬间灰飞烟灭,世界瞬间黯然失色,你就站在我面前,可是我怎么感觉杯底厚的眼镜好像不管用了,度数仿佛一下子又加剧了,那一刻,视线失去了焦点,模糊了你的模样,回想起来,只是记得是一身灰色的长裙,散发,大眼镜,和你的谢谢谢谢,还有身旁的嘀咕“这样就走了云云……”斑驳的树影在叽叽喳喳的谈论着什么,我红透的脸,在昏暗柔和的路灯掩护之下,连带着我的心跳声,连滚带爬,匆匆再见,像做错了事的坏孩子。
时光荏苒将近三年,这是第二次看到你。
那一天,我骑着自行车,还是夜色之下,路灯分外明亮,月光特别皎洁,白白胖胖的,我在想,如果给月亮带上一副眼镜的话,肯定像极了你的模样。路灯穿上裙子的话,也是像极了你的模样。这个世界都是你的模样。我清晰记得,那一天晚上,晚风拂面,路灯捏脸,浑身酥酥软软的,晚风扶柳,淡月失梅。
毕业那天,兄弟QQ上对我说,今天收到卡片一张,我大惊失色,曰,卧槽你这逼毕业居然有卡片收!魅力不减当年啊。我滔滔不绝地恭维了一番,过了好久,他发来了一个咸鱼眼般的表情,我连发n个问号,再经过一番交流,得知,此种卡片原来大有来头,是近些年的流行产物,屌丝专用,名曰好人卡。
接下来的事,不过就是带着“幸亏不是我”的侥幸心态如此这般的安慰了一番,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过是她没发现你的好,不要在一棵树上当一个吊死的屌丝,你死了我也不会赖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等等等等。
一语成谶,有难同当。
衰多嘴!
离开学校的第一个星期天,那天傍晚,两个路雪坐在学校大厅中央的楼梯级,我正在蹂躏着理化生教科书,他在强暴着政史地。最后,四目相对,他拍拍我的肩膀,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有义气……”然后一个大大的大白式拥抱,把我拥进怀里。落日残晖把我俩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我俩的心,路人皆知么?怎么他们眼神表情怪怪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在这伤心通道上同行。
“喂喂喂你们两个哪个班的,大庭之下搂搂抱抱,有伤风化,男男也不行!坐在这通道上影响别人知不知道?还有满地的书是不是你们撕的?毕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把胸卡交出来!”
我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影子,嗯,脑海中自动匹配了姓名和头像:德育处,肥婆。
走起!跑!
而这天晚上,月如钩,勾碎了我的心。晚风路灯都在打脸,浊风折柳,月光之下狰狞的梅,有梅毒。
那个星期,我一个人去看了伴我同行,结局很好。
所有的等待,过不去的过去都变成了曾经。三年以来的我,顽固地认定你就是答案。此刻的我,坐在围栏上,摇摇欲坠。河面垃圾荡漾,臭气氤氲。我把遍体鳞伤的八年记忆扔下去,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不思量,且听风吟。
还是会想念你的,D,直到有一天,形神俱灭。
怎么了说好的游泳呢?跑题了。
36分。
——by语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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