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锣鼓喧天,鞭炮洗礼,我就那样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完成了我人生第一个仪式。
未及喜悦,第二日开始,我们仿佛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老夫老妻一般。一切归于平静。你是这个家的男人,我是这个家的女人。普普通通的万千家庭,我们终成其一。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是命运!我不从质疑。在那样一个年代那样一个环境,谁的口袋里还会放些可悲的童话故事,有的只是生计。也只会去想到让身体满足,精神那都是令人不屑与嘲弄的奢侈品。轻易是不去触碰的。
似乎生活已经给了你模板,每个人都应该是那个样子。无非离不开劳作,离不开辛勤。即便后来育有一子一女,生活依旧如此这般的不以避讳,几代人都这样过,何需微词!理所应当的婚姻,理所应当的子女,谁感叹谁是新生命?
一切都是那么合理而又不合理地发生着……谁也窥视不出什么异样。其实,我们常常会因为一些琐事争吵,甚至喋喋不休到互相拳脚相加。四方街邻,大同小异的零零碎碎,我们例外不了多少。多年以来,我们的脾性皆被彼此推波助澜到无可忍耐。任性、狠心、厌恶、疲惫一系列词语都被搬上台面。可绕过一圈之后还是会回到一处。离婚这个字眼那都是给有资本的人玩的玩意儿。你我从未想过。
是命运还是劫数?你知道么?若不是你离开,我们或许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理所应当的终老了。可我猜不透命数,你也猜不透。
盖棺那一刻泪雨婆娑,不要怪我冷漠,我伤心的不过是我接下来的命格。一双儿女已经长大,往后谁与我一起承担又将未知……
有时候夫妻本就只是个位置,谁离席了自然有人热心帮你补上。第二段婚姻来得仓促,来得来不及看清就面临结束,只能回之四字不屑一顾。
现在,孑身多年,褪去当年的浮躁,岁月磨平了争执和棱角,我那样卖力生活,是别人看得见的辛勤看不见的辛酸。
我希望留给子女的口袋能够大一些,能够装得下追求装得下自由。
那天忙至傍晚回家,儿子笑着喊:妈。我回眸,站到我身旁竟然比我高出许多了,呵呵!儿终是已经到了嫁娶之年。我欣慰,抚他脸庞,一棱一角这笑容……恍惚间我一惊……
鞭炮声炸起,那年锣鼓喧天,我一席红衣被你抱着簇拥之下就进了婚房,你对我微笑,我亦微笑。心无旁骛。当时的我们是否是一样的心境?
命运啊!
儿子都有了欢喜的女子了!
花开有时,花落有时!
爱情?不不不,在那个时期,这是一个矫情而又再矫情的词语,哪怕是现如今于我,也是三缄其口的!
时代来了年龄却过了,终究这一世,我是错过了它盛放的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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