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摄影师在地震后看着车站上满满的人,四千两百多个孤儿,每个孩子头上都别着小布条,布条上是遇难的父亲和母亲的名字。站台上拉着抱着的都有,哭声震天, 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场景都会流出眼泪。
——题记
在地震发生前,我离开了唐山下广州随团队去谈生意,就隔一天,就一天,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七点八级的大地震把我的家乡彻底毁了,百万人口的工业城市瞬间摧毁,二十四万人遇难。放下广州的事凌晨坐飞机,一路赶着回家,就好像和死神在赛跑,机场是几乎所有幸存者通往外界的希望,眼前的市区到这里九公里的路上,车运的、走路的、抬着担架的……有人是用手抠着地上的石头,一点一点爬来的,路上的人很多没有穿上衣服的,有一位老妇人赤裸着身体,只能蹲着把一块砖挡在身前。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慌了手脚,手机没信号正当我要直奔家去的时候,弟弟叫住了我,看着满脸灰泥的弟弟,心里好了一些,跑上前抱着他就哭,嘴里说着“娘和爹呢?”母亲这时走了过来说:“我们都没什么事,就你爸受了点皮外伤,可惜你二叔家死了三。”看着母亲说着说着哭了,我和弟蹲着哭了起来,这时母亲突然说:“不知你爱人在哪!当时只顾着逃命,城你去她家找找。”
我安慰了下母亲,叮嘱弟弟照顾好爹妈,天下去了雨,死去的人躺在雨里,地上流的不是雨水而是血。当时跑着觉得是踩着人过的,会动的是活着的,不会动的就是死去的,在雨里我的泪水夹在雨里,鞋跑丢了。
我绕过她家的后院,地上的脸盆被倒下的砖压得变形了,我喊着爱人的名字,我把挡在厨房口的柱子用力搬开,房子的二楼倾斜有一半倒下,当看到未婚妻被压在房门板下面动不了,当看到她的手还会动,我跪下来拼命用手用力的搬开一根一根的木板,她说口渴,张开嘴,我把衣服脱下盛的雨水让她喝,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把她脸上的灰泥弄掉,让她的眼睛能看的见我,看的清我流下的眼泪,我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快来帮忙”这四个字我喊了一遍又一遍,她的血还在流,在雨里跑动的人们找不到方向,没跑动的人在亲人的面前哭着,看到一个擦肩而过的人就抓住他,当他用力把我的手松开说了句“她都快要死了,还救什么,我还要去接我爱人……”我愣住了在雨里。
我听到了爱人的喘息声,我不能没有她,我手颤抖着,在她的身边用手不停的挖泥土,她的左手拽了一下我的衬衫,雨水打在她的左手上,血液流下来染红了我衬衫,我听不清她说什么,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可能在问我爸妈在那,或问先求爸妈不要管我。我下意识的注意着周围看到躺在不远处的她的父亲,我跑了过去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晕过去的,但看到他的头部在流血,跑回去不敢告诉她父亲的状况只说看到了父亲,她的左手食指指着天空,暗示着我去抢救她的父亲,但我不能抛弃她,我用力的把木板往上提,坚守着等待着求援。
她那固执的性格,就要我去先救她父亲,我腾出一只手拿到东西放在中间防止上面的重量再次压伤她,我跑开去救她父亲她才把手放下,我抱着父亲看到不远处有人就朝那个方向走去,在途中我摔了一跤脚扭到了,一咬牙站起来重新走,一位医生看到了跑上前来帮忙,而我也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我已经躺在病床上,母亲在我身边看到我醒了笑了起来,我头部缠着绷带,隐隐听到母亲说亲家没什么事了,但你救了他而他反过来怪你没救出他女儿,“女儿”我拔掉针水冲了出去,弟弟在后面追着,直到被摩托车撞到我才没有在拼命跑,我看到了自己的血听不到骑摩托车人的说话声,我本能的不让他扶我起来,我还要爬去救她。
弟弟走过来扶起着我说:“哥,我帮你,去把我嫂子找回来。”弟弟背起了我,哭着喊着:“哥,走,去找嫂子。”在我晕倒前的那一刻我直指着她的方向,但当医生找到她时已经抢救不了,失血过多……
我出院了,想回去看看唐山看看她,父亲也想让我送他回唐山去找找家,父亲对我说过这样一段话:“城,你有后悔没有先救她吗?我的女儿,她那么爱你,你有没有觉得对她有愧疚感。”在回唐山的路上想起了这段话,有人说过向天空仰望45度角,那样,泪水就不那么容易滑下来。我爱她却没有救她,可能也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和那位擦肩而过的路人一样。
没有拼尽全力救你,就是我的错,没有多余的解释,害怕是一种浪费,多余的解释,所以还是选择了沉默。
读柴静看见文章一章节有感而写,故事是个人构思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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