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了你。你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我只能从梦里见到你,你说你只要去一年一年,你就回来了,我说你那么辛苦你要多吃点,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我们的曾经了。一个梦,就把曾经的所有都想起来了,原来不是没有回忆,只是我不敢回忆,只有我一个人在想。
八年,两个三年,一个两年。我们认识八年了。
一个三年,我们相识。认识彼此,彼此的家人,彼此的生活。高高瘦瘦,眼睛大大,想笑任何时刻都在肆无忌惮地笑,生气,任何时候都大骂一顿,其实没有恶意,单纯发泄,我懂的。
那时候的我啊,不优秀,不突出,可是你就是喜欢我,喜欢和我待在一起,你妈妈也喜欢我,喜欢我这样的孩子,至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说你从来都是把马尾扎得高高的,我问为什么呀,你说因为你妈妈说年轻人该有年轻人的样子,不能像个大婶一样,随随便便整理自己。我对你的妈妈第一个印象,有一颗年轻的心。当我见到她第一眼,我觉得,嗯,很年轻,很漂亮,很会打扮自己。那时候我认识的是一个大姐姐。后来呀,我认识了她另一个形象—一个伟大的母亲。
十几岁到几十岁,为了几个孩子,她希望你不像她那样辛苦,走的路那么艰辛,可你终究让她失望了一回,今年我看见她的时候,又瘦了,本来就瘦弱的人。我说阿姨好,她说,丫头来了呀,好久不见了,我听着觉得很温暖,很愧疚。有那么几年,我是无数次经过你家,都不敢看一眼,是害怕吧,怕阿姨看出我们之间的不对劲,在她心里,我们一直都很好。
你肯定不知道,高二你妈妈来学校找你的时候,我听到她说**(我的名字)在哪个宿舍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怎么回答她的,反正我心里很酸,她不知道我们闹矛盾了,你也没有告诉她,我更难受。那年新年,你没有回家,你妈妈一个劲儿地打电话给我,她以为我只有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这么跟她说,我知道,我也不敢说你在哪里,我怕她担心,可能那时候你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庆幸,都过去了。
每年我都会翻看我们曾经的照片,那时候我们刚认识,脸上也不会长痘,却也青春靓丽。那么纯真的笑容,我怎么感觉永远只会停留在照片里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我家米老鼠的被子,我还记得你爷爷在你家门口织的篓子…
又一个三年,我爸爸送我上高中,你却给了我母亲搬的安全感,给我找宿舍,给我找班级,和我去报到,帮我充卡,所有的一切你都帮我安排得有条不紊。你在10班,我在13班。四楼到五楼的距离。你有一堆伙伴一个班,我一个也没有,那时候孤独并没有吞噬我的生活,因为有你。
你陪我走过了一段不是难忘,不是刻骨,确是我永远都会感恩你的岁月。
那时候我们有共同的梦想,有共同的目标,我们一起努力,音乐是你带着我,文化是我引着你,其实你很聪明的,只是不愿意去学,其实我很笨,在音乐上,现在也是,当时有你不怕,只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奋斗不属于我的路,我总记得,有什么事你总是冲在我前面,为我撑腰,你总说你依赖我,我能帮你,对我而言,你又何尝不是让我依赖的存在。我曾经是个善妒的人,很多事情太骄傲,不服气,你并不知道。你的条件那么好,老师那么喜欢你,可是我并没有去嫉妒你,反而打从心底去为你骄傲和开心,直到现在也是,现在我依然很为当初那个你而骄傲,同时也为现在的你而心疼,无论你现在有多大的成就,我对你只有心疼。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路。
我们一起去逛街,我们穿一样的衣服,你总是羡慕我的皮肤,我总是渴望你的身材,我们都是想成为彼此眼里的风景。我们一起去上课,为了我,你宁愿得罪老师,也要和我一样的老师,那个曾经我们同样的老师,对我们很好,现在对我也很好,可是你已经不敢面对他了。
我们用一样的网名,哎,我的QQ,还是你申请的呢。这么些年,你换了多少个,我却一直在用。曾经被盗,我很愤怒也很害怕,丢了,就好像连着你也弄丢了。那时候的四朵花,白色,黑色,紫色,蓝色,罂粟。又美丽又诱惑却充满毒性的花,别人不爱,我却很爱,因为我,你们也喜欢。不知道你们现在还喜欢吗,反正我喜欢。我们彼此的空间,有彼此的照片,彼此的回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翻出来过了,因为不敢。
矛盾,有的人说矛盾可以让人与人的感情加深,对我们却不是。第一次,有矛盾,我们彼此写给了彼此一大堆的文字,后来你抱着我痛哭,这是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第二次,我一个人走到楼梯,哭得抽搐,走不动,那是最痛苦的一次哭泣,第三次,我和C在宿舍抱着痛哭,那时候外面下着大雨,打着雷,是我最怕的一幕。其实你不知道,你痛苦的时候,我也不好过,这些难过的日子,你并不知道,我却还记得。你也并不知道,这些不能言说的事,我写在了日记本,那是我第一次写日记,却是因为你。只是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有翻开过,因为没有勇气。
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当年彼此说着彼此是最好的朋友,依赖彼此,算是一场相爱,为什么会互相伤害。我不知道我给你的伤害到了哪个程度,我至今也不想说对不起,因为没有用,同时伤害的人还有我自己。当初我太倔强你太冲动。现在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那么冲动,但是我依然倔强,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这样的性格,以后会失去很多在乎你的人,那时我并不认为,最近,我明白了。明白的同时,我感觉我也失去了你,每次矛盾,总是你低头,我不知道我骄傲些什么,当我真正去低头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低头,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当初,我为什么不懂你。我看到的是你因为一本书放在我那里不见了,你让我赔钱,我那时,多恨你呀。
我不知道,你可能也恨我入骨,因为恨,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我可能太理性,走到现在,我也不后悔。你和我却走了反方向的路,那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关注过你,我一心想忘记你的同时又赌气地想过得比你好。大部分原因因为你,我变了一个人,很勤奋。现在,却想感谢你。
后面的路没有了你,我一样走,只是,少了什么,却没想过要找回来。
到了,后面的一个两年,开始之初,我并不知道你的生活如此糟糕,而我才开始新生活。你的一个电话,震撼得我到现在还无法缓和,我以为我可以一直恨着你,然后忘记你。我在心里总是骂你不懂事,骂你幼稚,一点小事就冲动粗暴,骂你自私,你曾经用那么极端的方式对待自己,我知道现在那个你不想面对的伤口还在,我当时还想打你,却从来没有理解过你,我总是现在自己的角度去要求你,要求别人,所以,你,你们总是这样那样顾忌我。
以至于,你走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回来一眼都没看我,我看看,没有了你的联系方式。我只知道你把我删除了。你有孩子,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结婚,就差我没请,我那时候觉得愤怒,不甘,委屈,心凉,我以为时间过久了,我就会慢慢放下。
就在我快要像你一样把我从你的人生里删除,我以同样的方式对你,把你删除,我那时是这样认为的,你却和我说,你恨我,恨我当初为什么那么对你,尽管只是一句玩笑话,我却希望你真的恨我。
我不知道的,真的,不知道你会这样认为我,你说你怕我看不起,看不起你所选择的一切,你怕我责怪,责怪你背叛我们的一起上大学诺言。真的,我会责怪你,会恨你,但是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或许吧,我给你们看到的,就是这样,强势,可能我总是要求你们,用我认为好的方式来要求你们,从来都没考虑过你们需不需要,或许,我错了。可是你们都不知道,我对你们我从来都问心无愧,我总想着,我好的同时,你们也好,比我好都可以。我哪里会看不起你,你选择了,我就算不支持,我也不会反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你好不好,你试过才知道,我不会一开始不让你去尝试,我会在你尝试以后,你成功了,我欣慰,你痛苦了,我给你个肩膀,我陪你一起走。后来,我连给你依靠的资格都没有。
你看错人了,我想把那个人杀了的心都有,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恨不恨他,我恨,就算你放下了,我还在为你惋惜。最难的那段时间我没有陪你走过,所以我总感觉我们就这么错过了。其实,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害怕的,我也怕,每次看到你的宝贝时,我也喜欢,我却连想和你说我是她干妈的勇气都没有。
去年,我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你,心里滋味不是一般,你的身边有的其他人陪着你,我身边也有了其他人陪着我,我不再是你心里的最好,我身边那么多人,我也从不和别人说哪个最好。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错过的证据。
那时候你的决定又是离开,不过不是离开我,离开那个让我恨让你放不下的曾经。我多么害怕你心软又回头。明知道没有用,却一直和你说。我知道你这一路走得有多痛苦,只是再苦,我都希望你就这样一直走着。
现在,你还是那么瘦,却很健康,我看着,这样就很好。
虽然你总是用那些有的没的证明自己很坚强,你心里的苦,你不想说,我也知道。其实亲爱的,没必要的,你自己的人生怎样,都不关别人的事,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别人爱笑不笑。
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怎样,过去的,我们回不去,还有未来,想见的时候,我们可以见,然后你载着我去看我们的家乡,你带着我去看世界,你说你要买单反,给我拍照,我们一起拍照。像以前一样,一直都这样。然后,你不在我身边,我总会提起你,和别人,翻到你的照片,我总是问别人漂不漂亮,我说那是我的朋友,她很优秀,唱歌跳舞都很好,身材也好,什么都好。至少在我这里,你并不是故人,不是曾经,一直都爱着,我的爱人。
总有那么一天,你的舞台下面,站满观众,他们都欣赏你,我也在那里看着你,我想看的并不只有别人看不到的你所受过的苦,我也想看到你光鲜亮丽的所有。
有一天,你会幸福,我希望我可以看到你披上嫁衣,流着感动的泪看着你幸福。
有一天,我会听着你笑着说,你很幸福。
未完待续
(我说过,不知道是几年前了,我说过写给你的,现在也不完善,但你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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