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利之下,能有多少是清清白白的 ”
桃花说,算算自从98年第一次坐台开始但现在,前后已经有八年的历史,期间陪过的男人少说也有三四千人之多。这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真斯文的,碰下小姐的手能脸红半天;有假斯文的,开始装的人模狗样,三杯酒下肚就想着如何占便宜;有假流氓的,嘴上寥寥的黄磕不断,实际行动一点没有,小姐主动了或许还会翻脸;有真流氓的,三句话没说上就直奔主题,唱完歌出去开房吧;有大方的,有抠门的,有装大尾巴狼的,有心不甘情不愿的,有真诚的,更有骗人的......
但所有这些人里,还没有一个人用任何手段让桃花一下子腿儿都软了的,这高楚的四根手指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之后高楚再说了些什么,桃花是一概没记住,反正你说什么我都笑着点头,专心致志地享受着后背上那只手带来的快感。当时的桃花像极了一只猫咪,任由主人轻抚着身体,体味着那种温暖、懒散、安静、舒适。
高楚讲的口干舌燥,终于把评书说完整了,他斜睨着意乱情迷的桃花说,“没睡着吧,看把你舒服的。”
桃花不好意思地莞尔一笑,“来时没睡够,听你讲故事像催眠曲,我爱听。”
“靠,这他妈谁是陪客的啊,我今天赔大发了。”高楚推了桃花一把让她坐起来,“来,给哥唱首歌,就那田震的《铿锵玫瑰》,这歌让你唱的太绝了。”
桃花款款站起身点了歌,还顺道点了一首《美丽的神话》,“高哥,一会儿咱俩合唱一首怎么样?”
“木问题啊,这歌我拿手。”
梦中的人熟悉的脸孔 你是我守候的温柔
......
高楚的歌唱的那叫一个次啊,比狼嚎好不了多少,要不是桃花努力地往回拽,说不定他的调门会唱到西伯利亚去。合唱中,高楚紧挽住桃花的腰身,她隐约着有种感觉,或许她的那个骑白马的花和尚,这次是真的要到来了。
桃花第一次觉得坐台的时间过的如此之快,一瓶啤酒的时间,已经是傍晚五点了。高楚站起身,从手包里掏了三百元出来,“结账吧,剩的是你的。”
台面上不到一百,桃花欢喜着得了二百多。她看着健步离去的高楚有些依依不舍,他怎么没要我的电话呢?他怎么没请我出去吃饭呢?他怎么不期待接下来发生点什么吗?
高楚走后,小彤跑了过来,抱住桃花的胳膊问,“玲姐,怎么样?这人大方不?”
“一小时二百多,你说大方不?”桃花心不在焉地答道。
小彤噘着嘴不高兴地抗议,“这便宜让你占的,捡钱都没这么容易。”
“我看他塞给你了50啊!你不也是占了大便宜。”
“才五十,人家跑前跑后地陪着他老半天的。”
“你喜欢他啊?那下次来让给你,他不是我的菜。”桃花口是心非地应付小彤。
“真的?玲姐你太好了,说准了,下次我陪他。”
接下来的一周多时间,桃花上班时总是走神,常常坐一会儿就跑出去,偷偷地问服务生有没有人找她,生怕错过什么似的。但一切归于平静,这让她有些大失所望。
她试着把高楚跟陪过的男人对比了一下,总觉有点怪怪的。从他的举动和说话中能感觉得到,这男人是真稀罕自己,而且还不是那种生理需求上的稀罕,是有点讲不出道理的喜欢,太特么的奇怪了。
桃花暗道,我这是怎么了?想男人想疯了?转念一想,靠,来歌厅风花雪月的还能有好人?纯属自己自作多情了。
正在她有些泄气的时候,有天刚吃过午饭,突然打进来个陌生的电话,桃花按开一听,竟然是消失了十多天的高楚。
“桃花吗?下午我过去,你先定个小包间等我吧。”电话那头的传来了她想了好久的声音。
桃花意外地问,“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知道你一个电话号码很难吗?哈哈...你赶紧的啊,我现在就出发。“
“好的,我马上定,回头短信给你房间号。”桃花兴奋着挂断电话,连下着握紧双拳使劲儿地晃动着身体,“耶!”
桃花对于高楚的出现自然没想太多,在他四根手指的摸索下,又一次地找到了那种感觉。接着听了一个小时的评书后,竟然没要高楚的小费,也没让他花钱结算台面。
“高哥,今天我请。”说出这话时,桃花自己都吓了自己一跳。
第二天,金鱼儿在老英拉面馆恰好偶遇了桃花,她兴奋异常地吧啦吧啦地把高楚的事情讲给我听,让我帮着分析分析这个人。
桃花说,这个高楚也是很奇怪,自从那天我单独赔了他一次后,第二天他就连着去了边城好几家歌厅,上到消费最高的万豪,下到郊区的小地下歌厅,各种类型的歌厅都让他体验了个遍。高楚进到歌厅也不用小姐们站着排地选台,只淡淡地吩咐服务生:把你家唱歌最好的找来,我要和她K歌。前前后后高楚体验了七八个唱歌好的小姐,可愣是没找到一个让她一听就傻的小姐来。
高楚转了一大圈之后,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的歌是最迷人的。
金鱼儿有些没明白,难道这高楚就为了听你唱歌?
桃花笑吟吟地说,谁知道呢,反正昨天他就是那么说的,那晚我一首田震的《铿锵玫瑰》他就跪了,怕头天自己喝多后听差了,然后第二天又特意返回来重新感受了一次。他又怀疑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便四下去歌厅找那种感觉,却是始终都找不到。
金鱼儿理解不了高楚这么做的目的,难道他是星探?
桃花咯咯地笑,他星探个屁。这人吧,有喜欢喝酒的,有喜欢运动的,当然也有喜欢找小姐的,高楚吧,算是喜欢找小姐的那种人。他昨天说,之前因为总招待客户的原因,常去洗浴,也有星嘣儿要好的小姐。他的酒量其实不好,最多也就两三瓶啤酒,所以吃过饭喝过酒之后很少来歌厅继续喝。他说有那钱还不如做的实事儿来的痛快,即放松了自己,又满足了客户,基本上这桩生意就成了。
金鱼儿吃惊地说,高楚怎么是这样的人啊,脏不脏啊!
桃花突然冷下脸,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这十年里经历的男人也多了去了,连我自己都数不清到底跟多少人睡过,你说,我和洗浴的小姐有区别吗?你说她们脏,难道我就不脏?那你还来找我问东问西的干什么?就像你说的,将来会把我写进你的故事去,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名利,难道这名利就不脏吗?
金鱼儿连忙道歉,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是说...算了,我刚才就那意思,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郑重地给你道歉!
桃花转身就走,只扔下一句话:你去你的高尚里活着,我去我的卑贱里挣扎,不都是几十年的活头,谁也不是千年的王八。
老英拽她愣是没拽住,英叔,不是同路人不来往也罢。
后来,桃花很长一段时间不搭理金鱼儿,幸好金鱼儿脸皮厚,备了份薄礼主动找上门,三言两语把他爹大海哄的高兴,这才化解了我们之间的误会。
高楚第二次找了桃花之后,隔着几天就去歌厅一次,有时是自己,有时是一堆人。桃花留意了一下,知道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高楚在花钱,心里多少有些心疼。
等高楚再一次单独来找桃花时,桃花有了想阻止他继续来的想法。
“你以后别再自己来歌厅了,多浪费啊,每回都得白扔给歌厅小一百。”桃花说这话可不是像从前那样雪藏自己的铁子,到目前为止,高楚还没有提到过和她上床的要求,她是以朋友的身份劝高楚。
“哦?烦我了?”高楚出乎意料地问。
“不是不是,你别多心,我是替你心疼钱,真的,高哥。”桃花这次破例地没说假话。
“不是不信你,可要是不来的话,不就听不到你唱歌了吗?”高楚坚持着。
“你难道就为了听我唱歌?不为了点别的?”桃花犯贱地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高楚搂着他的胳膊便是一震,迟疑了半天才问道,“你们歌厅的小姐是不是都私底下干那行啊?”
桃花明白他在试探自己,反正终究要挑明一切的,便豁了出去。
“几乎吧,也许有不出台的,但这么多年我还没听谁外面是没有铁子的,只是明着或暗着的区别罢了。”
“那你?”
“高哥,不瞒你,我也有。那人手里有钱,我不为别的。”桃花想起了刨花,这次是下决心甩掉他的最好机会。
高楚略微现出失望的表情,“哦...”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彼此各自想着心事,场面冷的有些尴尬。
老半天之后,高楚啧了下嘴,“明天我有个安排,是饭局,我想要你过去帮我陪陪客人可以不?”
“我这身份过去好吗?”桃花不自信地问。
“没什么好坏,他也不知道你是干嘛的,怕什么?”
“谁啊?几个人?”
“就一个人,黏黏糊糊地烦人,我还不能得罪他。等吃完饭,安排他去洗次澡,立刻搞定。”
“那好吧。几点?我穿什么衣服?”
“穿的不用太保守,大大方方地啥也不用怕,明天你等我电话吧。”
令桃花没想到的是,这顿饭,让她彻底地深陷于和高楚的情感纠葛之中。
(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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