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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朋友

在早,去过北京好几次。最后一次去,距今也好几年了。

说来也巧,第一次到北京的十几天里,每在下午闲暇的散步里,都能碰上他。虽说他全然一副外国人的造型,可那博学、文雅、善良的面容,尤其是学者的气质,无弗诱惑,便使我对他瞬间注意和发现的一个端详,还有欣赏。没想到,这,却引起了他的灵敏反应。他用流利的中国话向我问了句“先生,您好!” 我怀着感激的喜悦,当即向他回应: “谢谢,您也好!”

如此以来,我们彼此将脚步撵退在彳亍前后的并肩中。不一会,他便用中国人的礼节和手势,伴随着他那标准的中国普通话,邀请我一同坐在了路旁的连椅上。我们相互处在十分客气的尊重里,聊了一、二十分钟后,趣意油然而生。出自他对我的坦诚,便将我领到附近,他当外教的一所高校里,在他私人的办公室,我们继续聊到天至傍晚……

我知道了他是英国人,年龄比我大七、八岁,是来做外教的;他对中国的唐诗、宋词及传统文学特感兴趣、甚至有研究;他的中国话,比我这陕西土豹子的醋溜国语,那可高级多了。

就这样,我每次来北京,他几乎下班后,都来酒店找我,或者另处相约,从街边、树下的散步,一直到后来的咖啡屋、麦当劳……

最后一次去北京,呆了一个多月。亦是与他来往频繁。

令人痛惜的是,距我离开北京的前两天,他突然告诉我,他要回国了,不再来做外教了。

我惊讶地追问着事情的原委,企图一厢情愿地将他留下。他却说: “中国的这所大学太可怕了,可怕的是有些教书的,没有多少真才实学,可那牌子却亮的厉害、学术权力也不小。整天就知道喂饱自己的头,惦记着别人的‘事’;扛着自己的脑袋,尽操着别人的‘心’。搬弄是非、加害他人。尤其无耻的是,贪图名利,虚荣浮夸;装腔作势、华而不实;好张扬大做形式,多恶劣唯利是图!好几个年头里,身边的好人总受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不准这些下三赖,那天会把爪牙伸到我的身上,还是走为上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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