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嘛,不是老婆奴就是女儿奴,我没得选! ”
2003年4月,正是非典极端厉害之时,我的女儿却选择了这时候准备出来看世界。街上空空荡荡的,比春节时候还少人,急匆匆路过的人们,大部分都戴着口罩,有人手里还提了几瓶醋。医院里的人就更少了,以往那个熙熙攘攘如菜市场的医院,仿佛突然之间成了被废弃的空城。
女儿出生那天,她大姨二姨赶到医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是不是去算过?挑了这么个好时候!公交车上就我们几个人。”
在产室门口等了一个半小时,终于看见护士把老婆推了出来,另一名护士抱着个婴儿,叫着我的名字。看我畏手畏脚的样子,妻子的二姐,把孩子抱了过去。在电梯里,我第1次看到了我的女儿。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那一刻,有个念头不可遏制,我想要告诉所有认识的人:“我做爸爸了!我有女儿了!”
不得不说,有了孩子后,我的身份升级了,各种技能也随之大涨。我学会了用手背判断泡出的奶粉温度,学会了脚踩九宫步、哼着跑调的歌,让怀中女儿快速入睡,也学会了几十秒内擦拭小屁屁,换上纸尿裤,最夸张的是,每个夜晚我都变得非常警醒,即使在做梦,只要女儿有一点动静,我就立马醒来,几乎没有一秒延迟。
女儿上辈子是父亲的小情人,他们都这么说,我也不知道真假,但女儿更喜欢跟着我,却是事实。那时我们在县政府门前开店,基本上白天我都会抱着女儿四处闲逛。女儿皮肤白,眼睛大,常有陌生路人看着她,说长得漂亮。这可不是我这做父亲的吹牛。当时我们做过一个品牌羽绒服,订货会时,代言的是位黄姓女星,她见了我4岁的女儿很喜欢,拉着拍了几张合影。彼时黄姓女星青春靓丽,即便后来她因家庭问题出现一些狗血事件,我也仍对她心存好感。
女儿在幼儿园小学都表现很好,一直当班长。体操、舞蹈、美术、唱歌、学习,反正就是一句话,拿奖状拿到手软了,所以也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备受家长和孩子瞩目。小学时女儿同学里有人写作文,愿望就是希望有一个像我这样的父亲。(我先捂嘴偷笑下。)
小升初时,考虑到女儿的性格认真有余,大胆不足。我特意托了朋友,希望能让女儿到一个宽松一点的班级,最好找个男的班主任。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女儿被分到的班,女的班主任以严厉、作业多著称。不可否认,这位班主任很认真负责,几乎每一堂课都坐在后面。但她题海战术的压榨学习法,并不适合女儿。
女儿在刚进去的考试中,获得了全校第二十名,全班第一的成绩。她再次被选为班长。可在之后的考试中,她的成绩起伏较大。在她班里基本上是没有下课的,就连上厕所的次数多了,班主任也是要说的。所以当隔壁班同学在下课时嘻嘻哈哈,她们班是静悄悄,鸦雀无声的。
中考提前批考试时,获得资格的女儿差了三分,到中考时,语文数学两门考砸,和本地第一中学失之交臂,也和她的好友们少有交集。这事成了女儿心中的一道坎, 她难过了一个夏天。后来才想明白,在哪个学校不重要(其实不是不重要,是没办法了),重要的是想不想学。
在高中里,女儿继续了从小到大的记录,又当了班长,又在省市县的征文比赛中获了奖,得了学校里最高的奖学金。接下来的高二又要开始分班了,女儿想考美院,因为美术是她从幼儿园到如今从没放下过的爱好。中考结束的那个夏天,她甚至在网上给人画卡通头像,赚了好几百块钱。做为父亲,我当然支持她,希望她一切都能心想事成!
在家里,女儿怕的是她妈,有时候被我老婆骂了,她就会召唤我这个救兵:“老爸,快来,你老婆又发神经了。”于是,我就成了随传随到的挡箭牌,先是劝,劝不动就怒,老婆怕我,就熄火了。然后女儿抱着我的手臂撒个娇,回头得意地刺激下她妈:“还是我爸好,让你闹什么闹!”这样的情形多了,有时老婆对我表示不满,说我是女儿奴,我回道:“男人嘛,不是老婆奴就是女儿奴,我又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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