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拧了一下,真疼。 ”
1.
那个夜晚,晓君静静地靠在我的肩上,远处的蛙鸣渐渐停了下来,我深呼出的一口气,在操场的灯光照耀下,一圈一圈地消散,就好像我的心,在她的手心里,小点一点融化,直到化成水,渗进去,成为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原来生活真的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重要的是,田野里有我追逐她的影子。
回到家,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大夏天里,我用厚厚地被子蒙住自己,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我知道这是属于青春的力量。老妈还以为我是因为没考好,才会这样发泄。可打开门看到我满脸写着幸福两个字时,一头雾水的出去了,我看着窗外,嘿嘿地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晓君打了电话,没曾想是晓君的妈妈接的,我只能假装是晓君的同学,找她借高考资料的。好歹混了过去,我和晓君开始了第一次约会。
在公交车上,为了避免难为情,我们刻意挤到车厢的中部人群中,十指相扣,四目相对,空气中只弥漫着一个“情”字。来到了县城,我每过一个马路都会牵着她的手。去店里买饮料,我第一次特意跟店员说,有一杯不加冰。而这时,晓君都会默默低下头,给我一个白眼,“讨厌!”
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总是挑最后排的座位,不是为了视野好,而是怕有些情不自禁的美好,被人看到。浪到了晚上,要送她回家,我总是走的很慢很慢,总希望回家的路还可以再长一些。可每当听到晓君妈妈开门的声音,我又会撒丫子跑掉,听晓君在电话里,骂我是“怂货”,哈哈。
然而这一切的美好,说不完的情话,却在录取志愿出来那一天,化成了对方话筒里传来的哭泣声……
2.
我因为差了一分,被第二志愿录取了,而晓君去了她理想的学校,也是我俩报的第一志愿。知道结果那一天,晓君赶紧给我打了电话:“我被录取了,老黑,你呢?”空气里传来的满是兴奋和期待,可在这一刻却像是讽刺,“我第一志愿落榜了,被录到了第二志愿。”还没等我说出是哪个学校时,电话那头已经泣不成声了:“呜呜,我不想跟你分开,我爱你。”
听到晓君说出那三个字,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拧了一下,真疼。
“对不起,是我没够努力!”我的喉咙好像卡了一个鱼刺,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不知晓君哭了有多长时间,声音渐渐低沉,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老黑,后天我去送你!”
在家的这最后两天,我没有太多心思去准备开学要用的东西。每天恨不得24h跟晓君待在一起,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不再到处跑着玩,所有对爱的表达,都化成了“拥抱”。每每回到晓君的家门口,谁都不舍得第一个松开手,真希望那一刻,我们可以化作一座雕像,永恒了。
然而,每一次目送她远去,又像是对离别的预演。
3.
第一次出远门,我坚持没有让妈妈送我,愣是一个人 拉着大皮箱去了火车站。因为我跟晓君约在那里见最后一面。
我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十分钟。晓君见到我,很不开心,第一次像小女生似的,耍起了脾气。“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知道人家等你有多伤心吗?我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你!”说完,充满爱意的拳头,砸向了我的胸口。我一把丢下行李,抱住了她,不管来往的行人如何指指点点。
往往离别的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儿,广播通报开往安阳的列车到站了,我真的要走了。但晓君依依不舍看着我,走到了检票口。
背后突然传来晓君的呼喊:“老黑,你落东西了!”
我四下看看自己的行李,朝着晓君挥了挥手:“没有啊,都在呢!”
“呜呜,你把我落下了!"
“你把我落下了!”晓君用力喊了出来,蹲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我努力地不去看她,一股脑朝着火车站跑去。
当我进了候车厅,回过头,我看到晓君隔着玻璃,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不是再见,
而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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