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厕所的时候要一边摇着一边撒尿 ”
正如海哥之前说的那样,这次再出国会很忙。我刚到国外,海哥就安排我出差,这次去的是一个阿穆尔江边的一个小村子,去那个村子没有陆路,只能从阿穆尔江坐船去,再无它路。阿穆尔河沿岸有不少这样的小村子,坐落在江边的原始森林里,只通船,不通车,几乎与世隔绝,像是森林里的一座座孤岛。也正因如此,那个地方的木材质量好,而且便宜,我们就是要去这种地方装船,一条拖船大概能装一两千立方米,不需要码头,靠近岸边停一个浮吊,直接用浮吊装。我先发个浮吊的照片
公司最近很忙,大部分人都被派到了下面的各个货场,海哥安排大强和我一起去的。生哥开车把我们送到一个距离哈巴两三百公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子,俄方来接我们的是两个很壮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身着一身迷彩,脚下穿着到膝盖的靴子,这个村子是距离我们的目的地最近的通车的地方,在往下走已经没有路, 只能走水路。我们上了船,是一条带着发动机的大概四五米长的小渔船。然后开始顺流而下。
这个季节的雨比较多,天空阴沉沉的,整个世界也显得一片灰暗,飘起了小雨,是那种比雾稍大一点的雨,江欧迎着风,迎着雨在河的上空飞来飞去。阿穆尔江也因为最近的雨水频繁,变得很浑浊,翻滚着黄褐色的浪花 。江面上的风吹着这些浪花向小船一个接一个的拍过来,我们坐在船的后侧,手紧紧的把着船舷,怕浪打过来时被颠下去。江风把我的头发吹成了一个大背头,夹着细雨往我的脖子里钻,身上迎着风的地方都几乎已经湿透了。我紧紧的裹了裹身上略显单薄的衣服,又冷有潮。
船大概就这样在江面上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我已经彻底湿透了,冻得直哆嗦,大强在咒骂着这糟糕的天气。
岸边稀疏的散落这几个小木屋,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我们下船以后,朝着其中一个最大的木屋走去。木屋全部是由木楞叠起来的,我曾经见过建造这种木屋的,木楞中间还要压上苔藓 ,苔藓长起来之后,会把整个木屋的缝隙堵得密不透风,这种木屋很暖和。
木屋整个已经是黑褐色的了,那是一种木头年代很长显示出的本色。进门后中间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两侧是一个一个的小房间,就像宿舍一样,其实这就是宿舍。
一个个子不高但很壮的人走了出来,看起来应该不到三十岁,和我们握了握手打了声招呼,他叫霍思嘉,是这个地方的头,海哥之前给我大概的介绍了一下这边的情况,俄方公司负责这块区域的叫维达力,是军队退下来的一个少校,但是他不常在这,偶尔的过来看一下,在这主要是这个霍思嘉负责一些具体事务,这个霍思嘉是本地人,他是个俄罗斯的犹太人,在当地算是挺有权威的一个人,通俗点说是“很好使”。要说他是混混或者村霸吧,他不混黑帮,还算是干一些正事,比如说在这个木材公司工作,要说他不混吧,手底下笼络了一帮他的人,都属于直接跟着他混的。
他把我们领进了走廊两侧的其中一个房间,告诉我这就是我们的宿舍,房间里面很小,只有两张差不多80厘米宽的窄床,两张床中间放靠着窗的地方放着一个小桌子。其它的房间也都住满了人,因为下雨,都没出去工作,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或玩着纸牌阴沉,或说着什么大声的笑着,他们都是这个霍思嘉手下的工人,有一些是伐木工人,有一些是装船的装卸工人,可能是外面的天气的原因,整个屋子里面显得很昏暗。
我们安顿好行李,外面的绵绵细雨已经小了很多,现在真的是像雾一样了。我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不太喜欢屋里嘈杂的环境,就叫上大强一起出去熟悉熟悉环境,外面潮湿的空气掺杂着泥土和树木的味道,江边吹来的风又带有一丝丝的腥味,这几种味道混合子在一起,给人一种热别原始,荒野的感觉 。这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这像雾又像雨的白茫茫的一片之中,隐约能看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几间木屋,上面似乎还挂着一个牌子,像是个商店,我们沿着泥泞的小路,朝着那几间小屋走去,果然是个商店,我们买了几卷手纸,我觉得我冻透了,又买了几瓶啤酒,准备晚上喝。
我觉得是时候说一说俄罗斯的蚊子了,中国的蚊子相对比俄罗斯的蚊子,就好比奇瑞QQ 和 酷路泽或者猛禽,整整大一个号。长度和一个硬币差不多,黑色的。落在你身上的时候,你用手指碰它,甚至推它,它都不会飞走,你只要不打死它它就会在你身上一直喝饱,对这些蚊子来说,只要落到你身上,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喝的饱饱的,挺着快要撑爆的肚子飞走, 第二个结果就是被打死,不存在被吓跑,或者被赶跑之类的第三个选择。
刚才说的是俄罗斯蚊子的个头,这回再说说他们的数量吧。我们住的木屋旁边是个食堂,里面做的饭也算可口,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风也已经停了,我们准备回房间喝点啤酒,暖和暖和。大强说要先去趟厕所,厕所在屋后的一片树林里,他回来之后对我说:“不要说我没告诉你,去厕所的时候要一边摇着一边撒尿”,我当时还没太理解神意思,问他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等我进去的时候,我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那个地方黑压压的一片,像一片黑雾一样笼罩在那里,你如果不摇着的话,保你进去之后回来你的东西就大一号,至于脸上、手上,根本完全顾不上,尽管一直摇着,那个部位还是被狠狠的被亲吻了几口,这个地方被叮了,那滋味,叫一个酸爽。
我们逃回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往里走的时候,你会觉得蚊子直撞脸,宛如整个人浸泡在了蚊子的海洋,我严重怀疑蚊子挥舞翅膀的时候,会不会彼此碰到。房间不大,我却觉得一眼望不透,全是黑压压的一片,我们站在那有点看傻了。在这种地方睡觉,不知道第二天会不会变成一具干尸。
我们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用床单被罩等把全身都蒙着,只留一张脸在外边,坐在床上开始和啤酒,这让我想起了鲁迅先生写的一篇文章,什么名字我忘了,大致就是也是因为蚊子把全身都罩住,想必鲁迅先生当年也经历了和我们差不多的情况吧。
我们披着床单,喝完啤酒。你懂的,又想去厕所了。我冲过那千军万马,从厕所回来以后已经被咬的一身包。大强看了看我,不想去了。
“哥们,我能从那回来,没有被蚊子啃成白骨,都是万幸啊”我对大强说
“我也特么想去,又不想去,我怕回不来”大强有点纠结要不要去
“你那一身肥肉,估计蚊子喝一口你的血,要腻的三天吃不下去饭,再说你这两百多斤我估计够他们吃一会儿,油性又大,吃一口就能吃个半饱”我逗他
“算了,我不去了,就在这解决吧”他说着拿来了一个我们喝剩的啤酒瓶,我之前说过俄罗斯的啤酒是那种塑料桶的,2.5升的,很大的一个桶。
“你停!出去!”我赶紧叫住他
他已经拿着瓶子开始“解决”了,
“八戒这个名字对你来说真的是再贴切不过,你简直是一头猪”我骂道
“嘿嘿,随你便怎么说,我是不出去了,出去的话回来估计直接就能减掉五十斤”
他解决完,把盖子一拧。放到了门外的墙边,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妥,但是想想明天一早就出去扔了,也就没多想。
晚上我们准备睡觉的时候,把脸也蒙上了,只留一个鼻孔,一点不夸张的说,吸气的时候都要小心点,一不小心就把蚊子吸到了鼻孔里,雨后的夜有点闷,我们在里面也大汗淋漓。
“对了,走的时候海哥是不是给过咱们一盒蚊香?”大强突然问道
“给了吗?我不记得”我蒙着被,嗡声说道
“好像是给了”说着,他一下坐起来,打开行李包旁边的口袋,果然发现了一盒,看来海哥对这边还是比较了解的,想的也比较多,只不过当时和我们说蚊香的时候,我们谁都没上心,也没往这方面想。
绝渡逢舟用到这个时候再合适不过,大强要一下子点4盘 ,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我怕我们明天早上也随着蚊子一并被消灭掉,最后只点了两盘。
点着蚊香后,我虽然不太喜欢那个味道,但是真的是管事儿。在那个没有汽车鸣笛,没有任何噪音的万籁俱寂的地方,我们关着灯,躺在床上,能听见蚊子簌簌的掉在地上的声音。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jdwz/show/3125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