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说这个瓦洛佳,小镇的旁边,有一个巨型的工厂,开车进去过好几回都总是迷路,我不知道那个工厂到底有多大,只知道开车开很长时间也走不出去,空中,地上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管道、传送带。造型怪异的建筑星罗棋布的散落在厂区内,据说这个厂子建了25年,建成后只干了3年就倒闭了
倒闭后剩下的事情就各路神仙是各凭本事,开始拆,占,甚至抢。能运走的运走,能拆掉的拆掉。大部分都拆下来当做废铁卖掉了,已经拆了好多年,厂子还是没什么太大变化,你能想象的出这个厂子有多大。
瓦洛佳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在厂子里占了一片场地。里面有铁路线,有吊车。这就成了我们的一个新的货场。只是这个货场的位置不是很好。和他认识很偶然,我们都在同一个停车场停车,有一天在停车场遇到。他看见我便径直的走了过来和我握了握手,打声招呼,然后又给了我一个用力的拥抱。我并不认识他,我对这种主动前来的“打招呼”都是抱有很大的警惕心理的。
等到第二次见面时,他就已经向老朋友一样和我熟络的聊这聊那,我也慢慢的感觉到他没有恶意,然后就算认识了。一聊他还有个货场,正好我们的业务也在发展之中。然后水到渠成的我们一起合作了。
瓦洛佳的看起来五十多岁,其实才四十多岁,俄罗斯人特别显老。秃顶,走起路来习惯性的一晃一晃的。他的性格像个老顽童一样,天天嘻嘻哈哈。永远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时候。他也是在黑帮里混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占下一个这样的货场。他在黑帮混了好多年,在里面的位置正如他的货场所处的位置一样---不是很重要,但是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瓦洛佳的家住在和我们相邻的一栋楼,离得很近,也算邻居吧。没事的时候他也会来我们这喝杯茶,聊会天,吹吹牛。他有货场,也有自己的木材,他的木材当然是都给我。别的客户到货的时候,我们验收的时候,客户一般都会在旁边看着我们评等级,测量体积,检尺,有的时候也会和我们争执一下木材的等级或者检尺的数字,但是俄罗斯人的性格比较粗犷,一般不太计较,只是在旁边看着。这个瓦洛佳可到好,他从来没有到过现场,每回到完货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到货了,到了几车,然后我们说定一个时间地点,他直接来取钱。从来没有到过现场看一下,好像评成什么等级,测量出来了多少立方数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给他算完帐,他从来不看账单,给他结款,从来不数,你算多少他直接拿着钱装进兜里,看都不看一下。
每回看到瓦洛佳的货我都头疼,他的木材的质量不好。他又不在场,评等级很纠结。他越是不在场我越是不好意思给他评成差的等级(好的等级和差的等级价格相差很多),相比较那些在场看着的客户,我对他绝对算是宽大处理了。
我们两个臭男人住的地方,你们懂的,干净不到哪去。只有在伊拉来的时候,才会变的整洁。平时我们想起来了,心情好了才会擦一遍地。地板一般不是很干净。我们在房间里一般都是穿着拖鞋。他每回来的时候一进门,我把拖鞋递给他的时候,他总是无所谓的一摆手;“万尼亚,你就让我的脚松快松快吧。让他呼吸呼吸吧,他也是需要呼吸的。”然后光着脚在我们那脏兮兮的地板上来回溜达,有的时候我都为那脏兮兮的地板感到不好意思,可他却毫不在乎。
他一进门,一般都是光着脚,然后把外套一脱,枪往桌子上一扔,绝对不是吓唬我们的意思,就是想放松放松。嘻嘻哈哈的和我们聊一会。他出门永远都是随身揣这枪。有的时候我好奇,从来没有玩过真枪。我拿在手里把玩,他也从来不介意,也从不担心什么走火之类的。在他看来男人会玩枪就像男人会站着撒尿一样应该会的事。
我和他说我从来没放过枪,他把我拽到阳台上,非要让我朝天放一枪,感受一下。在这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地方,我哪里敢就站着阳台上放枪。他却表现出一副无所谓,我多余担心的样子。
在知道我没玩过枪之后的一次,在他货场见了面。他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我看到里面有长短不一的四五只枪,他让我挑一把,放一下试试,我拿了一个长的,放了一下试了试。后坐力要比我想象的大。
他们在林子里采伐时会和别的帮派的争夺林片。有的时候甚至会发生枪战。他有的时候回和我抱怨,什么昨天有发生抢林片的事情了,什么谁赶跑谁了,什么有没有人受伤了之类的。他没抢过别人的时候,就会用各种脏话去骂对方,俄罗斯的脏话我基本都知道,几乎都是从他那学的。
他的妻子在医院工作,我去医院包扎脚就是找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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