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被调走了,又快过年了,我们却愈发的忙了起来,前几天生哥给我们送钱的时候,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卫星接收器,也就是我们说的“大锅”,装上这个后就可以看中国电视节目了,我们心里一直很期待,但是没有时间装,因为要到哈巴市找一个会装的中国人来装,我们这没人会。心里都渴望着能看上一场春晚,现在在国内可能很多人都不会看,但春晚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看上春晚才能从中体会到一点家里过年的喜庆。
我们这段时间焦头烂额的忙,一直到最后的大年三十这天,卫星接收器一直没有时间装,但是我们一致的想法就是必须要看上春晚。
我们早上5点就起床开始工作,都想早点结束,争取点时间,在这最后一天把卫星接收器装好。但是从林区运出的货也在大年三十这天达到了顶峰,我们在那小山一样的木垛上,像猿猴一样的攀来跳去,一边干活一边咒骂着客户,为什么偏偏要在今天出这么多的货。到下午4点的时候,差不多干完了,剩下一点阿正自己处理,我开着车来到哈巴市,谁都不想在大年三十出来,我好话说尽,接上那个会安装调试的中国人,接到我们的小镇,装完调试完后我又把他送回去,两个来回400 多公里,只为了能看上春晚,只为了能沾染一些国内热闹的气氛,等我把他送回去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姐夫在那包饺子,这段时间一直挺累,今天又从早上5点到现在,躺在床上准备稍稍休息一下。直接就睡着了,姐夫煮好饺子把我叫醒。我看看表12点多了,春晚显然是已经结束了。我什么也没看上。吃完饺子,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父母果然都还没睡,等着我的电话。给他们拜了个年,报个平安。
大年三十,我没来的及每逢佳节倍思亲,也没有时间去回味过去的一年,就这样匆匆忙忙的过去了
海哥买了一辆新车,在俄罗斯来说算是挺有档次的了。有一天让白毛去把车挺到停车场,这小子开着车没有直接去停车场,出去兜风了,车开的太快,在快回到停车场的一个转弯的地方,车飞了出去,撞断了一个小树后又撞到了一堵墙上才停了下来,车基本是报废了。后来白毛和我说:“原来我只听说过安全气囊,这回终于知道安全气囊是怎样工作的了。”
海哥很生气,车是不会再让白毛开了。把他派到了货场装车,用工资抵车钱。我再次见到白毛的时候,他满脸的胡子,穿着一个破棉袄,和工人们挤在一条椅子上一起喝酒。见我来了,很高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和我来了一个拥抱,他的脸已经被酒精泡的有些浮肿,我知道,他要像酒鬼的那条路走去,极有可能几年之后,也变成了路边的某个浑身散发这浓烈的气味的一个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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