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欠你的，不该让孩子来还债！ ”
文/闰哥儿
1.
自从上次被母亲抓了个现行，父亲着实收敛了许多，而我的存在，似乎让奶奶嗅出了希望的味道。竟然怂恿我不要回去上学了，跟着父亲学着做生意，还可以一边看着父亲。
虽然同村很多留守儿童，都渐渐地辍学了，可是当听到一向支持我好好学习的奶奶，要我辍学的决定，既无助又无力反抗。
可是当我把这个决定当着父母的面说出来时，母亲虽有惊讶，但转眼却又流露出欣慰的表情。而一直在母亲面前叫嚣着要离婚的父亲，突然紧锁眉头，望着我坚定的眼神，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种罪恶感，随着烟卷上飘，侵占了父亲的心头。他感觉双腿瞬间失去了力量，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猛嘬几口烟后，起身走向母亲的身边坐下，右手自觉地搭在母亲肩膀身上，诺诺地说道。
“他还只是个孩子，我欠你的，不该让孩子来还债！过两天，我回去送他上学。”
母亲心有不快，感觉坏人都让自己做尽了！一瞬间，委屈，懊悔积聚成眼泪，从干涸已久的眼睛里喷涌而出。
父亲深知有愧，可并没有说什么体己的话，只是把母亲抱紧了些。
2.
临行前，我偷偷地去安慰母亲想开些，有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母亲从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又帮我伸了伸衣领，叮嘱道：“回去好好学习，别担心，我有自己的法子！”
母亲的话虽说有些反常，可看见她终于笑了，那莫名的担心也消了大半，跟着父亲上了火车。
火车上都是些送孩子回家上学的父母，每个孩子脸上都洋溢着满足。这一个暑假，兴许是在父母这里充满了电，回到家足够熬过接下来的寒冬。
听着孩子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心里更烦了些，索性戴上耳机，正准备趴在餐桌上睡觉，却被父亲的大手阻止了。
“桌子上硌得慌，来睡我腿上吧！”父亲急忙脱下外套，垫在了大腿上，示意我躺下。
这一幕，曾经在梦中变着法的演过无数回，可今天近在咫尺，我却变得迟疑，甚至有些惊慌，生怕一觉醒来，又是一个梦。
一向敏感的父亲看出了我的心思，估计怕我不好意思，还特意当着对面坐着的夫妻笑着说：“孩子，长到多大，在老爸面前还是个孩子！来，别怕，躺下吧。”
我讪讪地笑了笑，乖乖地躺下，我竟无视列车的晃动，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朦胧中，感觉到一张宽大的手，抱住了我向下滑动的躯体，很舒服。
回到家，父亲并没有着急去看奶奶，而是先找人把我推荐到县城实验中学，加上补考的成绩不错，我被分到了一个尖子班，班主任是学校主抓纪律的副校长。
父亲经商多年，深谙请人送礼之道。特意拜托班主任把接下来每一位任课老师请来一起吃饭，父亲挨个儿敬酒，碰到女老师，父亲更是连喝两杯，希望她能够对我多关照些。
3.
那天晚上父亲喝了很多酒，夜里胃病患了，疼的头上冒虚汗，我要求带他去医院，他忙说不用，让我从他随身带的包里扣了两片丁啉给他，一仰头，咽了下去，熟练极了。
看着父亲一脸憔悴的样子，对他又恨又疼，嘴里竟冒出不知从哪学来的风凉话儿。
“外面的大鱼大肉再好，也不如家里的小米粥养胃！”
父亲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心想着儿子确实长大了，开始拐着弯儿骂老子了，不觉噗嗤一声，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父亲觉着这时候我心情不错，趁势说出了憋了一路的心里话。
“儿子，我心里知道从小把你丢下，你心里恨我，我不怪你！可你以后的路还很长，好好学习，以后有出息了，你才能有能力让孩子跟着你。至于我跟你妈之间的事儿，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很深情，我一时间竟忘记对他的怨恨，脑海中浮现出他曾经有过的温柔，无论对我，还是对母亲！
只是这种温柔，为什么不能停留的久一点？
（连载中……）
❤❤❤
系列故事每周一、三、五更新，欢迎关注主题，与闰哥儿一起畅饮这坛成长的烈酒！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jdwz/show/230608.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