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巴修养了几天,这几天一直没出门,等脸上的伤消了一些,我又回到了小镇。
回到小镇本来想着找平哥说一下最近的遭遇,也告诉他要小心点。但是在货场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他。打电话也打不通,大概是回国了吧。又过了好几天才在货场里遇到一个和他同一个公司的小李,我凑过去问
‘’平哥呢?怎么好几天也没见到他?”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走近了我才发现,他的脸上也有还没退掉的淤青。他看了我一样,又低下了头,说;
“死了”
“你说什么?”我觉的我听错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死了。”这不像是开玩笑,可我觉得他在开玩笑,头嗡的一下子,我觉得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点上吸了一口,给我讲了起来。
平哥赚的多,但是老板对他的要求也高,要求他每个月的货量必须达到一个数量。最近木材少,货量有点跟不上。平哥就想着早上在出去截点客户。他一连去了好几天,这天早上三点多钟,平哥又打算出去,刚一开门,对面四支冲锋枪就支了进来。进来了4个人,都蒙着面。这明显是属于我之前说的第二种,因为本地的黑社会会直接找到你,告诉你要是想平安无事,每个月要交多少钱。只有第二种那种流窜作案的才会这么做。平哥开始不想给他们,但是被抢把一顿乱捣之后,把钱拿了出来,然后悄悄的按下了那个报警器。被发下了,然后又是一顿暴打,打够了以后一个像是他们的头的人过来,朝着头就是一枪。然后拿着钱扬长而去。就在刚出门的时候,遇见了被报警器叫来的警察,两个警察拿着两把手枪,被对面的四把冲锋枪支在那,两个警察都没敢动。
之后抢劫的人是肯定没找到,但是却招来了相关部门调查为什么中国人手里会有这么多钱,用途是什么,哪来的钱。据说抢走了一百多万。 平哥的老板又花了不少钱摆平的那些相关部门。
听完了半天没缓过神来。
回去的时候,我和小武买了不少酒。晚上,我们都和多了,他哭了,我也哭了。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我说:“这帮畜生”小武说:“这该死的地方。”
我的签证到期了。该回国了,我转了几回车来的口岸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售票厅里满满的都是人,有中国人也有俄罗斯人,中国人居多。听说是今天有几趟班车取消了,人都滞留了下来。我的签证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的话签证就过期了,今天必须要回去。但是看着那满满一大厅 的人,我心里有点没谱。一打听,还剩最后两趟班车。我站在了队伍后面,希望能买到票。等了半天,那个售票窗口一开的时候,原本就松散的队伍一下子蜂拥了上去,我在人群的最外面,其实并不是我挤不上去,我比较瘦,但是力气很大,如果挤得话我估计一般人挤不过我。但是我站在人群外面没用动,因为我觉得有点丢脸,尤其是在这,有点丢中国人的脸。显然,我没有买到票。这回还剩最后一趟班车了。这回再买不到,就完蛋了。看着大厅里那没有减少的人群,我有点绝望。
站在人群外面的我忽然听到后面有说话声音;“给我来一张吧。贵点就贵点吧。”我扭头看过去一个人把钱递给了另一个穿着貂皮,穿着很俄罗斯化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我凑了过去,问:“你能买到票?”他看了看我,低着数钱头半天没出声,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大哥,那也帮我买一张吧”他看了看我,还是没出声。这人也太能装了,可没办法。“大哥,我的护照今天最后一天,这趟车赶不上的话就麻烦了,帮个忙,该多少钱咱们好说。”我那出护照,给他看了一下。沉默了半天,说:“两千”,这是票价的4 倍。我翻了翻兜里的钱,还够。不管多少钱也要走。把钱给他之后我兜里几乎除了几个钢镚就没有什么了。又过了一会,最后一趟的车开始售票了,那个人拿着钱,从侧边的一个小门直接进到售票室里面,没多一会就出来了。手里拿了十多张票。我迎了上去,票拿到手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回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一趟车的票售完,大厅里的人却几乎没见少,很大一部分的票还没到售票口就已经没了。
上了车,过了俄罗斯的海关,在往前走就是中国海关了,快到中国口岸的时候,上来了两个中国的边检兵,从来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太亲切了,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描述那种心情,都想上去抱着他们亲两口。有一种总算到家了的感觉,终于我不用再担心被抓,担心被抢,担心被歧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这是我们自己的地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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