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抬起手按按生怕眼珠子掉出来,抹出一把泪 ”
考完试后,我和爸爸妈妈回了一趟老家看爷爷奶奶,但只停留了几个小时,因为已经离开好几天了,家里事太多了。
这是我与故乡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一切都这么新鲜,笔直的大马路两边是高大挺拔的白杨,修剪的整整齐齐,硕大的树冠在路两旁连接起来,搭成了一个天然的凉棚,车子走在路上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非常凉爽,跟我们这边光秃秃的绿化形成鲜明的对比。到处都是浓烈的绿色。
临近村庄,下了大公路拐进小路,路两边田里的玉米伸出碧绿的叶子抚摸着车身,越走路越窄,然后走不了了,前面没路了,我爸傻眼了,让我妈导航,当然导不到,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打猪草的伯伯,说我们走错路了,要再往前面走点再下公路,那个路是新修的水泥路,这个路已经作废了。
我们已经走下来很长一段路了,而且根本不能掉头的,只好全程倒出去。
倒上大路又往前走一点果然看到一条水泥路,仅容一辆车通过,我们一家三口非常犯愁要是对面过来一个车可怎么办?好在对面一直没有车。
又走了一会我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村庄旧址,那就是一个在一片绿色的田野中高高隆起的台子,上面也种满了玉米大豆,沉默的诉说着一个村庄的历史。
走过高台就到了我们村头的大河,这条在爸爸口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大河宽度仅有我家门口的江面四分之一,上面有一个两车宽的石桥,没有栏杆,我妈说曾经有人骑自行车掉下去过。
大河两岸也是绿油油的庄稼,我爸说以前都是草地,养活了沿河几个村庄的猪羊。因为以前一到夏天上游会放水,河两岸种的庄稼首先淹掉,所以后来直接撂荒了。现在治理的好了,上游也不放水了,村民又把河两岸拾缀起来了。
过了桥要爬一个很陡的坡才能上大坝,上了再下一个同样很陡的坡才到村口。
这个坡很陡也很长,动力不够的车还爬不上,记得我上幼儿园时我奶奶和隔壁一个邻居搭一辆机动三轮车赶集,车子爬到半路死活爬不上去了直往后退,退着退着就翻车了,把我奶奶和那个邻居一起扣在了车里,那个邻居当场砸死了,我奶奶腿摔断了。
所以后来爬坡的车要是载人就让人都下来,空车爬上去再上,要是载物就散几颗香烟,村口找几个老少爷们后面助下力推下。绝对不能让车往下退,一退就会翻。
村口树底下蹲着几个老汉,我爸下车散香烟打招呼,我和我妈坐在后排,拼命蹲下身子,不让人看到我们,我妈原来坐在副驾驶的,快到村头跑后面来了,她说遇到人都不知叫啥,她说她在我爸村上只过了两三年,她在我外婆村上过了近20年人都认不全,放学回来都溜墙根最怕跟人打招呼(捂脸)。
但有几个乡亲趴在车玻璃上往车里看,我妈只好拉我下车跟着我爸后面叔叔大爷爷爷老祖宗的乱叫一气:“您在这凉快哈大爷,我们刚回来还没到家呢嗯嗯嗯,是的......嗯嗯嗯.....”
嗯嗯嗯,那就是她不知叫啥啦哈哈哈!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我大伯家,我大伯家和我们家是两个院子连在一起的,我一下车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我家院子里,这是我的家,但从来没有在这里住过一天,自从妈妈带着还是坯胎的我逃亡他乡后,我们就再没有回来。
院子里伯父养着几头猪在里面,一片狼藉,妈妈所说的花啊草啊樱桃树啊已无半点踪影,到处是鸡屎猪屎,我踮着脚躲开地上的垃圾推开房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迎面后墙上是外公亲手做的条几,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呈祥的图案,这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是外公亲手打制,只是被伯父搬走不少,原来的组合柜已经七零八落。
卧室里的楝木大床被伯父放了大蒜(捂脸) 屋里到处是粮食饲料之类的杂物,妈妈随后进来,默默站了一会叹口气说:“有空我把这屋里的家具都拉江南去。”
我走出门。夸张的来句咏叹:“啊,故乡!别了!”
岂不知我很快又杀了个回马枪!
我们简单吃个了饭就踏上了返程连夜赶回了江南,我和游戏分别了好几天和乖乖少女也分别了几天,小别几日,无限激情,我一边和乖乖少女联手抓鬼攒经验一边忐忑不安的等揭榜,那几天打游戏也不上心,蹲了一年级再败走麦城就太丢脸了。
心急火燎终于等到分数出来,我竟然达到了老家一所最重点的高中分数线,那所中学在当地就相当于我们这的一中!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不相信自己能考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分数,我眼睛瞪得鼓鼓的盯着电脑,瞪得我两眼发酸,我抬起手按按生怕眼珠子掉出来,一不小心抹出一把泪.....
我挺直脊背,等我妈问我:“考多少分?能报哪所高中?
我就豪情万丈的大声说:“最高分!想报哪报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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