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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不语人可知

“ 每个人的内心都深埋着一个秘密 ”

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官船来往乱如麻,全仗你抬声价。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哪里去辨甚么真共假?眼见的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的水尽鹅飞罢!

每个人的内心都深埋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或多或少,或大或小,或好或坏,可得都是不可言说的,自己不曾对人提起,自己却也不曾忘记,就像一座城,不论你到不到哪里,那座城就在哪里,你可以不去,但是,你肯定知道,你想要埋葬心底的那个秘密,可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完全暴露在望着天花板无神的双眼中,个中苦涩...

1997年,爆竹声声除旧岁,新年。

冬羊六岁。一家人去冬羊的舅舅家吃晚饭,欢欢喜喜过大年。

晚上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大人们都在厨房里忙里忙外,冬羊在客厅里看着动画片。

冬羊的舅舅早些年当过兵,复原回来后分配到了纺织厂,舅妈开了一个水果店,那时候算起来家境是比较宽松的,每年冬羊去舅舅家又爱又怕,欢喜的是每年新年去舅舅家拜年舅舅给的压岁钱总是最多的,怕的是舅舅军人出身,身上养成一份军人的威严,不怒自威,冬羊要是被爸妈大吵一顿都不会哭,被舅舅瞪一瞪眼就哇哇大哭,甚是不敢淘气撒娇...

母亲振红端着刚出锅的米粥,放在了供桌上,供桌一米有二,供桌上供奉着姥爷的牌位相片。

冬羊在小凳子上趴着看电视,手里把玩着舅舅提前买好的玩具,母亲振红看了一眼冬羊叮嘱道:“坐好,别乱跑”。就又去厨房帮忙去了,

期间,厨房里传来一片欢声笑语,还有一些听起来比较的有趣的事,和孩子淘气不好带的唠叨...

他们不知道的是,冬羊看着冒着热气腾腾的碗口,有些好奇里面会是什么,冬羊从凳子上爬起来,伸着小短腿,伸出小胳膊去扒那个被母亲放在桌子上的碗。

小手指距离那个碗就差一点,然后小冬羊就跳起来把手趴在了那个碗边。

“轰隆···”

夜空中的暴雨突然怒吼一声,雨下的更急了,闪电在雷声中游蛇乱舞。

“啪...”放在供桌的那个碗在小冬羊的手上损失了平衡,然后从供桌上倒了下来,碗里滚烫的粥顺着小冬羊的手流进了胳膊里...

啪声里面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厨房忙碌的人一瞬间,如遭雷击,母亲振红听到后更是疯了一样的冲出来,看到倒在的粥上握着右手哭的冬羊,母亲,一下子就把冬羊抱到一边,看到冬羊的右手上全是粥粒,就开始解冬羊的上衣,亲戚们更是手忙脚乱的,有的端盛了一半温水的盆子,父亲拿着毛巾泡了下温水后,双手拧干,把毛巾递给母亲的手都有些颤抖。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雨水顺着屋檐落下击打地面的声音让屋里人的内心更加不安,紧张。

母亲把冬羊的外套脱干净,看到粥已经流到了肩膀处,赶紧的用毛巾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就看到本来白白嫩嫩的皮肤开始变红发肿,那种烫伤的水泡瞬间从被侵染米粥的胳膊上浮起,母亲一下子就哭了,大声的咒骂着父亲不好好看孩子,去厨房帮什么忙,厨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等等的话。

母亲的哭声惹的小冬羊哭的更厉害,声音都开始有些哑了。

父亲文华没说话,只是眼眶红的有些可怕,父亲在舅舅的床上胡乱找了一个毛毯然后从母亲振红手里抱起冬羊,用毛毯裹住冬羊,母亲就起身找了件雨衣,把冬羊抱住,父亲文华就冲出屋子,跑进雨里,母亲也紧跟着父亲,两个人在雨里抱着冬羊,发疯了一样往最近的门诊里跑。

可是这时候已经深夜11点多了,门诊关门了。

父亲、母亲淋着雨抱着冬羊就往最近门诊的医生家里跑,那时候路上是没有路灯的,父亲和母亲抱着冬羊心急火燎的也没有带手电筒,外面瓢泼的大雨,父亲和母亲看眼下的路都是靠闪电所带的微弱的光。

终于,父亲抱着冬羊跑到了门诊医生的家门,然后,母亲在门前用力的拍打着厚重的木门,带着哭哑的声音喊着:“开门”。

父亲抱着冬羊用力的握在怀里,生怕冬羊着凉和被雨临到,可是,父亲,母亲全身都已经被雨水湿透了。

门终于开了,里面是一个打着伞的男医生,然后把伞给父亲文华怀里的冬羊撑着说:“来屋里...”

母亲在旁边不顾雨水灌进自己的嘴里,第一时间就把冬羊怎么被烫伤的告诉了医生,然后陪着父亲一起走进了屋里。

冬羊可能哭累了,又可能外面太冷,父亲的怀里很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的睡去了。

空气中浓烈的药味,不知道有没有在冬羊的梦里幻化成父亲给他做的那把木剑。

当冬羊再醒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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