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一个战友都有着不同的故事 ”
坐上91路公交车,准备象往常一样打个盹就到单位了,刚刚闭上眼睛,怀里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我赶紧掏出手机,看看是谁这么早就打来电话。“妈妈”,我紧忙接通电话:“冰子,你爸不行了。”“什么?”我突然心跳加速,大口喘起气来,赶紧下了车,找到一个没有外界影响的地方,妈妈带着哭音讲:“你爸早上起来不舒服,现在起不了床,我也弄不动他。”我想了想:“妈,你别着急,你先打电话叫120,我这就回家去。”我站在路边想了一会儿,把电话打给了战友“大眼睛”,叫他立刻去我父母家,帮个忙,又给另一个在移动公司上班的战友打了电话,让他也快点去我家。我又给大姐打了电话,又给妻子打了电话,向单位请了假,感觉有用的电话都打过了,又给妈妈拔了过去,告诉妈妈一会儿战友陈真和张宏毅马上就到家里,我这就动身回老家。打车回家准备衣物,拿银行卡取现金,买火车票。回老家,最快的办法就是从唐山到北京,再转到太原,从太原再打车回榆次……
当火车缓缓驶进山西亲切的、四处飘荡的暮霭里,列车员播报“太原站到了,有在太原站下车的旅客,请您携带好自己的行李下车……”本还惶恐和似乎生死离别的感觉随着夕阳慢慢落下也突然消失了。火车上张宏毅、陈真与我通了电话,父亲已经脱离危险。
赶到医院,已是晚上七点多钟,走到病床前轻声叫了声“爸”,摸摸他的头,爸爸睁着眼睛,满眼是泪水。姐姐早到了,陈真也在,张宏毅看到爸爸脱离危险先离开了,妈妈留在了家里。看到爸爸没什么事,就起身与姐姐说:“大姐,我和陈真先去吃饭,回来你就回家去陪着妈妈,我陪爸爸。”姐姐关心地说:“你休息一会儿吧,坐了那么久的火车,今晚我陪着。”“不用,大姐,你吃过了吗?”“刚才喂爸爸喝了点稀饭,我也垫了点。”“行,陈真走,吃饭去。”当面馆的师傅端上两大碗剔尖,一天没有吃饭的我,早已前心贴后心了,招呼着陈真“哧溜哧溜”吃了起来……
对,陈真就是“大眼睛”,中等身材,圆头圆脸,眼睛很大,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中央支援地方”,亮亮的,更显出了他的“大眼睛”。他也是一个196旅“分流兵”。今天是他把我父亲送到了医院,背着我父亲去做各项检查。
他在部队象什么炊事班啦,放羊喂猪啦,能舒服一点是一点,在四连呆了一年多,军事素质一点没练出来。曾经代表四连配属五连参加朱日和演习,人家一到驻地立即要求去了五连的炊事班帮厨,把五班长徐永红气得直骂他:“连长让咱们配属五连训练,你不好好学习,却去了炊事班,真没出息。”他不哼不哈依然照旧,有自己的小九九。回到连队听五班长一讲,也是恨铁不成钢,把他好好地修理一通还是放到炊事班“舒服”去吧。一九九八年底,他也随着三年变二年的义务兵役制的改革复员回家。
我有成百上千的战友,回去大都失去了联系,有些过去整整三十一年了,连面都没有再见到过。而他却是唯一一个复员多年又回到营房找我的战友。我在二营营部的食堂加了两个炒菜宴请了他,听他讲复员后的故事。
每一个战友都有着不同的故事,我喜欢年轻的他们,愿意与他们联系,见面,沟通,我还会用百分之百的热情来款待他们,他们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力所能及我也会尽全力来帮助他们,而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会挺身而出。也许,这就是今天我们“战友”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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