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瞧,小鬼儿被打跑了!” ”
文/闰哥儿
1.
第二年春天,当我还陶醉在奶奶为我编织的安乐窝,撒着欢儿时,一场离奇的祸事却在悄然酝酿着。犹如表面平静的文殊河,实则暗流涌动!
奶奶忍受着两个人的寒冷,总算是扛过了冬天。但是一把老骨头,却在抗议了,背部,腿部的风湿更严重了。
看到奶奶拎着一桶水回来,一路踉跄着,回到家,往往只剩半桶水了,心里总会涌起一阵酸楚,所以下次我都会抢着去打水。但往往这种争抢,我都会败下阵来,奶奶心疼我的细胳膊细腿儿!
然而这一切,都被婶婶一家子看在眼里,心里压抑着不舒服,有一天这种压抑终于破口而出,就好像水桶里的水,满了都会溢出来。
婶婶跟奶奶吵架了,可笑的是,原因是水桶里的水,溅到了她新买的皮鞋上,那是一双擦了三遍鞋油的黑色高跟鞋。鞋头泛着白光,此刻就像两只眼睛一样,盯着这即将爆发的战争,没错,是两个女人口水之战。
奶奶输了,或者是她没打算要赢。
奶奶第一次没有做晚饭,一个人径直向西边走去,下了河坡,走向了文殊河的一个浅滩,河流在这里拐了个弯儿,是个躲人的好地方。
也正因为大路上的人看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每到夏天,这里都会有溺水淹死的人,有大人,也有小孩。因此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阻止自己的家人晚上来这里,说那个地方邪乎着呢!
可奶奶,愣是在这儿坐了一夜,怄气!
2.
都说气大伤身,奶奶回来就病倒了。
而且这病还很奇怪,奶奶一直低烧,两眼半闭半睁着,有时候半夜里我睡醒了,看到奶奶竟然坐在那里盯着我看。
每次都吓得我一个寒颤,身子直往墙角里逼。爷爷打开灯,看到奶奶的眼睛发直,下牙拼命的咬着上牙,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被什么堵满了嘴巴,发不了声儿。
眼看奶奶越病越严重,婶婶动了恻隐之心,到奶奶床边道了歉,奶奶闭着眼,不知有没有听到,或许是她身体里“有人”听得到?
当奶奶连续三天不吃饭,县医院里的专家也检查不出什么病,只让回家养着时,叔叔终于坐不住了,他不想背着一个“因为自己窝囊,让老娘受欺负”的罪名。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孝顺的儿子,叔叔听信了这些给他安罪名的乡下婆子的话。
奶奶是被“鬼”附身了 ,需要找阴阳仙儿来瞧瞧!
3.
第二天一大早,叔叔花了200块钱,包了一辆面包车,去十几里外的“王庙村”请了一位“先生”。
放学回到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十几位大娘婆子,眼睛直勾勾地朝一个方向看,好像有人要变魔术似的。
我把车子靠在墙边,不小心弄出了点声音,立马就被一位大娘呵斥道:“小声点儿”,别影响先生做法,给你奶奶治病。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身穿黄色对襟长袍,眉宇清风,两鬓略显斑白,俨然是一位道人端坐在堂屋的上位。
突然间家里来了一位道人,小孩子那独有的好奇心长了芽,想要上前看个究竟。可我刚走到廊道,准备迈脚进去时,道人猛一睁开眼,跟我打了个对眼儿,吓的我腿软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一位上年纪的大娘赶紧上去拉我,不料道人却走了出来,拿起手中的藤条朝我面前一戳,我还以为激怒了他,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背后跟着传来一阵大笑,口里念叨着:“你瞧,小鬼儿被打跑了!”
听到这阴不阴阳不阳的怪笑,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双脚像踩了风火轮似的,一股脑冲下了河坡。
过了一会儿,看到没有人追过来,我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可是一想到刚才道人的那眼神儿,那怪笑,还有那尖尖的藤条,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一阵凉风从河里吹了过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从地上爬了起来,边走边想:“道人说的小鬼儿,是我吗?我回去,他会不会再拿什么法器打我?”一堆问号填满了额头上的褶子。
我像丢了魂儿似的,低着头走着,嘟囔着,突然一声来了一声狗叫,吓得猛我一抬头,竟然跟着双脚回到了家门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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