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忘了一个事,我忘了去看看那个姑娘了 ”
我的签证到期了,准备回国了。
看电视或者有的诗人写诗,会看到什么“亲吻这块土地“”的镜头或语句,可能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是夸张,但是我觉得真的不是夸张,每回从国外的车上下来的时候,从车上伸出的脚一接触到中国的这片土地的时候,虽然我从来没有趴到地上去真的亲吻土地,但是心里真的有那股冲动。
回到家后,把赚的钱都交给了母亲,我记得好像差不多七八万吧,这可能是够他们好几年赚的。在那个年代,我们那个地方,这钱也不算太少了,我记得那时候在我们那个县城里一套80平米左右的楼房好像才十万多点。我把几叠钱往桌子上一放,心里也挺自豪,虽然受了些苦。但这一刻觉得心里挺满足。我的本意是让他们知道我赚钱了,不用再那么拼命的干活了,然而后来我发现,并没有什么用,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起早贪黑的,我的钱他们一分都没动过。任凭你怎么说,母亲告诉我:你的钱是你辛苦赚来的,你将来会有用的,我和你爸还能干的动,就会一直干下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其实不过是希望将来我的负担小一些,不舍得花我赚的钱
在我们那个小地方,渐渐的传开了我在外面还算挺挣钱,加上我本身长得虽然算不上仪表堂堂,也还算是相貌端正(这个有点自恋了),了解我的人,包括一些长辈什么的,也都知道我的性格,还算可靠踏实。在家住了几天的时间,来提亲的好几拨,都被我母亲给委婉的拒绝了,其实我心里是非常想见一见的,一是觉得挺好玩,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可能也是因为从来没谈过恋爱,心里有对爱情的一份向往与憧憬吧。
但是母亲坚决反对,说我岁数还小,即使现在相处,短时间内也不太可能结婚,我的工作性质又决定了我们一年只能见一两次面,出去后人家姑娘在家一年一年的傻等,怕我耽误了人家姑娘。
好吧,好吧,没相成亲。
在家的时光总是愉快的,轻松的,愉快轻松的日子过的向来很快,在家潇洒了差不多半个月,又踏上了征程。
我回到俄罗斯之后没有马上回我的那个小镇,哈巴市内事情这段时间比较多,我留在了哈巴帮忙,哈巴市比较大,里面的路我不熟,有什么事情都是司机大强开车,这段时间我们总在一起混。
大强很胖,两百多斤,一双浓密的眉毛下面一双眼睛总是色眯眯的,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美女,一看到美女两眼放光 ,嘴啧啧的:“看!这个漂亮,这小女真带劲,你看那小腰,你看那屁股扭的”“喔!喔!快看!这胸真特么大” 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一路上就这样不停的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他胖又总这一出儿,我们都叫他八戒。
俄罗斯的城市布局很松散,经常看到城市中会有大片的荒地,这在中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是不敢想象的。哈巴市毗邻阿穆尔江,夏天的江边是漂亮的,不光是景色漂亮,还有漂亮的姑娘。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曾拥有的都是好的,中国的女人皮肤没有西方人白,却偏偏要各种美白,以白为美。俄罗斯人的皮肤很白,却偏偏要晒黑,谁晒成了黝黑的肤色,会招来一阵羡慕的眼光。他们晒黑也不光是以黑为美,还有一点虚荣心,看到晒黑的都会认为去国外的某个热带的度假胜地度假了。最起码也会认为你不用为生计发愁,有时间去晒。黑色代表着有钱,有时间。姑娘们都以一身黝黑的颜色为荣。所以夏天的时候,很多姑娘会只带一条毯子,就能在江边待上大半天,尽情的进入烤黑模式。
一个骄阳似火的午后,我们刚吃完午饭正躺在那休息,八戒鬼鬼祟祟的凑过来:“走?洗车去?”他的意思我当然懂,想了想,下午没什么事。那就去吧。游一圈,顺便看看“风景”
车被晒的像个烤炉,一打开车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其实像八戒这种胖人是很怕热的,此时却全然不顾,一脸兴奋之色,
“嘿!今天的天儿热,你看吧,江边的姑娘肯定都挤不下了,肯定都已经排成一排等我检阅呐”
过条路就是江边,我们又沿着江边找了一处沙滩好的地方停下洗车,洗完车后已经是一头汗,我脱了衣服,下水游泳,八戒不会水,在江边看风景,当然他也不敢离的太近,远远的装着闲逛眼镜却四处寻摸。
阿穆尔江看着好似挺平稳其实水流很急,下面暗流汹涌。我在湖里平静的水里怎么游,游多远都不害怕,但是在这江里不敢游远,一直保持着脚能触到底,再往里就不敢了,水流会把你带进去。
我顺流不紧不慢的往下游,炎炎烈日下凉爽的江水让我酣畅淋漓,往下顺着水流游了一段,我看见下游有一个背影,背向我,这背影让我充满了疑惑,如果说男人的话,他穿了一条就像几乎由两条细绳----一条系在腰上一条从下面穿过来 组成的内裤,男人怎么可能穿这种内裤。如果说是女人的话,他却光着膀子。我有点好奇,朝着他游了过去,游到岸边没腰深的地方站了起来,他正好转过身来,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她的胸前有两颗丰满的柔软。她张开着双臂,做出了一个泰坦尼克号式的飞翔的姿势,闭着眼睛在陶醉的享受着阳光,我站在那有点愣神,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离她不远在水里站着的我,没有丝毫的扭捏与害羞,竟然还冲我摆了摆手,这一摆手我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点儿失态。转头就往回游走。
岸边的姑娘们做日光浴的时候,大部分都会穿着比基尼,或者只有在趴过去面朝下的时候才会解开。我回去和八戒一说,八戒的眼睛瞬时发出贼光。
“在哪?”
我用手给他往下指了指
“你说的是真的?不行,我要去核实一下”
“你算了吧,大老远的跑过去,让人看到你这样,光你的眼神,报警的话就足够判你个xx未遂了”
“那,我也下水,我也游泳,我也碰巧游过去,这样没问题吧”
“游泳?你会吗?省省吧。”
“怎么的?只能你游泳碰巧游过去,我碰巧游过去就不行?就xx未遂?”
他说完,就开始脱衣服,露出了白晃晃的大肚子。走进水里。这个地方的水,往里走的时候是一直慢慢变深的,一直到没到胸口的时候,开始一下子突然变深,我在这个地方探过底,知道这的大概情况,
“八戒,这里的水你觉得不能到超过胸口的地方,里面很深。”我警告他
“知道了,知道了,”他看着下游那个风景的方向,冲我摆摆手,我见他走到没腰深的地方就不再往里走了,也放了心,就在附近慢慢的游了一会,可等我再一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走到没胸口的地方了,我朝着他急忙大喊,让他赶紧回来。他听到我的喊声的时候,也准备往回走,可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他了,暗流涌动的江水卷带着他已经开始往下游走去,也渐渐的离岸边越来越远。
我离着他大概30米的距离,我赶紧朝着他游过去,等我游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往水里沉,水已经开始往他的嘴里灌。我伸手拽着他的手用力往岸边一拉,我在两百多斤的他的面前,像一只小鸡,反作用力反而把我拽到了他的后面,根本拉不动,我就这这个姿势,在他的背后用脚顶着他的后背用力往岸边一推,脚的力气要比手大的多,我也因此被反推到了更远的地方,我被水卷着往冲向江里,离岸边越来越远,我看见八戒也在顺流而下,我使出吃奶的力气逆着流,朝他的方向游过去,湍流的江水让我身不由己,在这滔滔的江水里我觉得自己那么渺小。
我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快要用光,我几乎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游到他的身边,他的头已经在水面以下了,手在乱扑腾,我抓着他的手,在我接触到他的手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他的手一下子紧紧的抓住了我,我知道人在这个时候会抓住所有能抓住的东西并且绝不会撒手,本来就已经精疲力尽的我这回只剩下一只手在扑腾,水也开始大口的涌向了我的嘴里,这个时候我心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我想扒开他的手往岸边游,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一闪,没有时间多想 我随着他一边往下沉,一边顺流而下,我真的支持不住了。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把他用力往江边一拽,心里想:八戒,兄弟我这只能来着最后一下了,这回真的没力气了,这回再够不着底的话,咱们就一起完蛋吧。
最后拽完他这一下之后,我倒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用完最后一丝力气后,身体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我觉得我真的要完蛋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前面的八戒探出了头,松开了我的手,我知道他的脚够的着底了。身体这时又一下来了力气,一边喝着水,一边拼命的朝岸边扑腾,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叫游泳了,就是扑腾,脚往下不断的探,终于,我感觉到了一丝柔软的泥土贴着脚尖一掠而过。我又往前扑腾了一下以后已经能踩到底了,我仰着头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又拼命的朝着岸边手脚并用的游过去,我怕那暗流涌动的江水再次把我卷进去,我们互相搀扶这爬到了岸上,大口的咳嗽,几乎咳得吐出来。我们躺在岸边,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热烈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觉得阳光是那样的温暖,顺着我的汗毛流荡到了我的身体里。
我们躺了半天,一动没动,谁也没说话。其实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挺乱的,为我刚才的那个想法,我真的不知道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还会不会有勇气再来一次。
两人就那样沉默的躺了半天,缓过神来以后穿好衣服往回走。到楼下的时候八戒突然来了一句“我忘了一个事,我忘了去看看那个姑娘了。” 这句话差点给我气吐血。这货,死性不改,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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