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爱情鸟要飞走了!怎么办? ”
在内科病房工作一年后的夏天,有一天值夜班,遇到刚从外科调来工作的护士小琴和我对班。
她冷冰冰的脸上有一双动人的会说话的大眼晴,可对我闪放出来的只有蔑视和冷漠,我的自尊心第一次受到打击。
和她对班简直是煎熬,处理完病人她只管埋头看书,不愿和我交流工作以外的任何事情,简直忽视我这位大医生的存在。
如果我的医嘱开得不对,她把病历牌往我面前一丢,只撂下一句:"自己看着办!",然后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八十年代的县医院每隔一两年才有大学生分配来工作,形单影只的我可成了当时的香饽饽。
尽管爹妈给的个头不高,按当时的通俗说法属于二等残废,但一脸的连鬓络腮胡子颇有男人气度,加上遗传了父辈的傲骨,只知道埋头做事不喜欢互相吹捧,不理解的人背后说我傲气凌神,我成了医院特立独行的怪人。
可还是有许多年轻的花蝴蝶成天在我面前飞舞,无话找话的到病房来喜笑颜开。
有的借顾亲戚朋友生病向我咨询,有的假装开假条来敲值班室的门。
晚上夜班更热闹,嘘寒问暖的美女们走了一拨,又来了一堆,小吃和各种宵夜应接不暇。
时间久了发现擦不出火花,花蝴蝶们渐渐飞走、另寻目标。
单身的护士小琴在医院的花蝴蝶中算不上特别漂亮,可她在医院护士的群体中也算是另类奇葩,不喜欢跟着医院女人们说三道四,干完工作只管埋头看书。
小琴每次代表医院去参加地区各种比赛,都会拿回众多大奖,为医院和个人赢得了许多荣誉,她是医院公认的高智商"才子"。
这位"才子"高冷的气质反而在我心底播下了种子,我开始有事无事试探她的态度,她却爱理不理对我横眉冷对。
有一次夜班无聊借了她一本"青年文摘"杂志消谴,才看了一半,她第二天下夜班当着全科室人的面追着讨还:
"把杂志还我!"。
我说:"还没有看完,明天再还!"。
她却一点面子不给:"我不管你看没看完,现在必须还!"。
我气咻咻把杂志往她面前一摔:"还你!真小气!"。
她把杂志锁进抽屉,怒视我两眼扭头下班走了。
我心里吐嘈:"谁要是娶了这个女人,真会倒他奶奶的八辈子大霉!"。
长时间接触传染病人,我出现了厌油、腹胀,经抽血化验被查出患上了"肝炎",我从医生角色转换成了病人,心情无比难受,只好停下工作住院治疗,医院的花蝴蝶们都一个个不见了踪影。
和我苦大仇深的小琴却到病床旁边来送温暖,会说话的大眼睛柔情似水,安慰的话语走进我的心田: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几天"。
每天享受着她的甜言蜜语,吃着她送来的病号伙食,她打的针一点不觉得痛,我高傲冰冷的心开始溶化,心里的种子已经发芽,但表面仍假装矜持。
这只怪自己从小深受小说和电影里的硬汉人物毒害。
两周后出院回家休养,一个月后肝功各项指标恢复正常,我又回到医院担负起大内科管床医生工作,飞走的几只花蝴蝶又来大献殷勤,小琴的态度转回到原来的起点,又开始对我无语冷眼。
正当我在蝴蝶飞舞的花丛中暗自陶醉时,听到有人在给小琴介绍对象,具体会面时间已定了,我心里像被猫抓一样开始失眠。
我自言自语:"我的爱情鸟它要飞走了,怎么办?",
"我要拴住它不让它飞走,什么硬汉?我不当了!我要对她表白!",我心底的呐喊声冲了出来。
我把小琴约到医生值班室,憋红着脸对她说:"我请你下班后看电影"。
她开始有点诧异,僵持了一分钟后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看了一场忘了名称的电影后,我和小琴正式开始了我们的爱情旅程。
我花了半年多的工资托了几层关系,好不容易购了一辆上海产永久牌自行车。
八十年代崭新的自行车在小城大街上招遥过市,引来多少人的惊羡,比今天的豪车还吸引人们的眼球。
从此我的永久牌自行车的后座随时出现小琴的身影,这个女人后来成了我的妻子,直到今天我俩还在追忆那段美好的时光。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jdwz/show/146768.html